“是什么?”柯灵问道。其实她心里也大概猜到了。
“当然是大木英雄的尸体……或者说严谨一点来说,疑似是他的尸体。”陆羽答道。
他随即又说:“不过我现在对别墅里这具尸体比较感兴趣,跟它比起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晚点再想……我想,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餐桌位置上空出来的那‘第十二人’,楚兄可以领我们去看看吗?”
“这么多人,我估计挤在秘道里也看不到什么。反正那尸体就在离这边入口不远的地方,干脆还是找个人和我一起进去,把他先搬出来再观察比较方便。”楚行云淡淡地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跟你下去吧。”陆羽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楚行云说那话时虽然没有指名,眼睛却一直看着陆羽,又是在回答陆羽的问题是提出的,大家都知道,此时他直接的目标就是陆羽。单独进秘道这事还是需要考验一点勇气的,若是陆羽推脱不去,或者叫上其他人一起,那虽然显得谨慎,却是非常没面子的表情。
而后者完全没有退缩,一口应承下来。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秘道,不一会儿便抬着一具全身有点浮肿的尸体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材中等,从质地判断,他穿的应该是一套普通的衬衣和西裤,只是那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款式了。看这男子的面容还算端正,活着时应该可以归进长得还不错的那类人里,然而此时他的五官全部扭成了一团,显得表情极为狰狞,似乎在死之前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乐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看到这尸体形容可怖,一下子就缩到龙芸菲身边去了。其他人虽然多少有点犹豫,但还是捏着鼻子慢慢走上前来。
“没事,暂时还没什么味道,赶紧调查后找个地方密封放到结束吧。”楚行云甩了甩搬尸体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头。也许是心理作用,但即使用力甩了好几下,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指尖似乎残留着尸体身上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味道,这让他有些厌恶。
然而旁边的陆羽却像是对此毫不在意,反而还露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看到对方的目光飘了过来,他作势抬起右手闻了闻指尖上的气味,挑衅似地扬起了眉毛。
“神经病。”楚行云小声骂了一句。
此时大家已经围在尸体边上开始观察起来。这具尸体已经被搬动过,姿势也有了改变,关于这尸体最初的状态自然只能听楚行云描述。
“他的姿势大概是这样。双手放在胸前撕扯着自己的上衣,身体缩成一团,仰面躺在通道的地板上。”楚行云摆了一个撕扯着胸前衣服的姿势,然后接着说道,“通道很窄,我一开始是感觉脚下踢到东西,吓了一跳。但是之后就发现它一动不动,由于那时候就想到可能是尸体,于是也没敢移动,只是撑着墙壁从上面跃了过去,等我走到前面打开了餐厅的秘道口后,借着上面透下来的一点光线才看到果真是尸体。”
“该说是胆子挺大还是心挺宽啊……”马风嘟囔了一句,“换做是我的话,黑不隆冬的踢到东西,肯定是先一脚踹过去再考虑别的。”
“也幸好他没有像你这么做。”陆羽在旁边吐槽了一句。
奥维马斯弯下腰,仔细端详着尸体。大家已经默认他是类似半个法医这样的角色,于是自觉地为他让出了一点空间。奥维马斯小心地抬起尸体已经有些僵硬的手臂看了看,又缓缓地翻过它,撩开背部的衣服,仔细观察着后背的颜色。
柯灵小声问道:“怎么样?”
“有刀子或刀片一类的东西吗?”奥维马斯转头问道。苏童从背包里取出他之前用来削各种竹木材料所用的金属薄片,递了过去。
“他这是要干嘛?”可乐皱起小巧的眉头,小声问道。龙芸菲已经看出来了,低声答道:“别说话,看着就好了。别怕。”
奥维马斯接过金属片,道了声谢。只见他抓起尸体的手臂,看准了一块有斑痕部位的皮肤,用金属片在上面斜斜割开。暗红色的血液缓缓从创口处渗出,然而量却非常少,奥维马斯用死者的衣服擦一擦就抹去了。
“死因暂时不确定,但是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到半夜之间。”
奥维马斯简短地说出了初步结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