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尽量压抑,她还是会时不时偶尔发出一声痛呼,亦或者是十分压抑的伴随着痛苦的轻哼。
毕竟,她只是血肉之躯,痛得狠了,哪里能完全一声不吭的?
寝房外的李元珩,听得宁雨菡这压抑的痛苦轻哼,以及那偶尔实在难抑的痛呼,双手紧握成拳,俊脸愈沉,眸中染满焦急与心疼:
“原来,女子生孩子这么困难、痛苦的么?”
年轻帝王禁不住喃喃。
虽是喃喃,李元珩却并未曾刻意控制音量。
是以,侍立在一旁的小许子与银屏,皆都听到了皇帝陛下的问话。
闻言,小许子与银屏彼此对视一眼,还是银屏恭声开口道:
“陛下不必担心。娘娘她这次应是顺产,而且,娘娘也不是头次生产,应是会顺畅些。稳婆们说,娘娘从发动,到宫道已开,用时不过一个时辰,已是极顺利、极快了!”
天知道,银屏原是想要安慰李元珩,告诉她,昭惠皇贵妃这一胎十分顺利,皇上不必担忧。
谁曾想,李元珩闻言,却是眉头一皱:
“什么?这已然极顺利、极快了?”
他看着,雨菡可是没少受罪啊!
顺产都如此艰难,若是不顺……
恍惚间,李元珩想起早先,宁雨菡生明珠和曦儿时的情形。
那时,既是头胎、又是难产,更是情况紧急。
折腾了一夜,雨菡才总算顺利诞下一双儿女。
当时,他只是一心焦急等着孩子们出生,却好似并未曾关注过,雨菡是有多么痛苦挣扎。
难怪世人皆道,女人生孩子,就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之前还不觉得,今日一看,实在是过于直观。
女子生育真的是着实不易、又艰难啊!
李元珩心中如此暗叹,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寝房方向,眸中染满疼惜。
雨菡,你受苦了!
寝房内的宁雨菡,自是不知年轻帝王此时的心中所想,也感受不到他那充满疼惜与柔情的目光。
此时的她,依旧在奋力生产。
而她的努力,俨然也终于得到了回报。
“娘娘,出来了!小皇子的头出来了!”
稳婆欣喜的声音,陡然响起。
“娘娘,你再努努力、使把劲,小皇子就要出来了啊!娘娘,快啊!”
宁雨菡一听,也来了精神:
孩子要出来了?
好事啊!
咬紧嘴中的巾帕,宁雨菡铆足了劲儿,拼命努力,下一刻,她只觉得,下面突然一轻,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
紧接着,便听得来自小婴儿的洪亮的哭声:
“呜哇——”
然后,便是稳婆们欣喜若狂的报喜声:
“娘娘,恭喜!生出来了!是一位健壮的小皇子呢!”
光听这洪亮的哭声,也知,这小皇子是个健壮的小娃娃。
自有嬷嬷上得前来,替小皇子清理身体,包裹上襁褓不提。
一时间,寝房内,人人兴高采烈。
然而,还未待大家伙儿都得以松一口气,稳婆便又道:
“娘娘,又一位小皇子要出来了!奴婢已经看到小皇子的头了!
娘娘,您再努努力!小皇子就要出来了!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