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班后,乔宝山向白裕民打了个招呼,便骑车向*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地址走去,到了那里才发现,*律师事务所的招牌已经摘去,且人去楼空。问楼里的其它住户,才知道*律师事务所搬到了政法委员会的办公楼内。乔宝山只得原路返回,政法委员会就在法院旁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进了政法委员会空荡荡的大楼才看到四楼挂着*律师事务所的牌子,也就猜想事务所可能在四楼。在爬上二楼的时候,看到了乔宝山不想见到的一个人正要下楼,迎面遇上了他。
“哟,这不是宝山吗,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主动和乔宝山打招呼说话的人是这座大楼的主人陈秀美。
“噢,是陈书记,我听说*律师事务所搬到了这里,我来找毛主任有点事。”乔宝山只得站住和她应酬。
“宝山,那个乱伦案子的主审官听说是你,案子下午开庭,是吗?”陈秀美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样子道。
“是我,可是这实在是一道难题,我们国家目前并没有关于乱伦方面的现成的法律可以援引,我把那个案子琢磨了几天,真不知该怎么下手。”乔宝山说。
“我写给人*制委员会的报告以及对案件的批复意见你们院没有转给你们看吗?”
“看了,朱院长特意让我领会了一下您的意见,但我还是不得要领,法院判案要有法律依据,也可以参照类似的法律条文,但我们国家没有乱伦罪,按其它罪种判罪又觉得太牵强。说不过去,我看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宣布无罪。”
“是吗?不是有欧美等先进国家的法律可以参照吗?我知道美国就有乱伦罪。”
“英美国家的法律法规也不见得都是先进的。美国是有乱伦罪,而且我们的近邻日本也有乱伦罪,但我还知道,根据一项调查显示表明,关于乱伦的调查,美国有三分之一被调查者承认自己有过乱伦,这还不包括大量乱伦后摄于社会压力不承认的人,这一部分人又是多大的数量?如此做一个粗略的估计,那岂不是美国人有一多半要进监狱?而日本的乱伦更是非常普遍,法不治众,这个道理陈书记应该清楚吧?”
“是这样吗?我也不是非要把乱伦的人判罪。主要是那个乱伦的年轻人太狂妄,自己做了无耻的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竟然控告警察敲诈勒索。太放肆了,不能助长这种歪风。”
“我倒觉得那个年轻人的控告有道理,警察也不能不守法?他们擅闯民宅和罚款的法律依据几乎没有。我看和罪犯敲诈勒索没什么本质区别。”乔宝山说。他并不知道,抓赌抓嫖罚款创收是眼前这位陈大人在政法委员会定下的总调门,而且政法委的这座大楼的建成就有娼妓和嫖客们的一份功劳。
“宝山,你说话有些偏激。不像个政法干应该说的话。”陈秀美不悦地道。
话不投机,乔宝山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法律依据办案执法,强取民财,我以为这是戴国徽的强盗。没什么事我走了。”乔宝山从心里看不起这位女书记,所以在大人物面前说话也无所畏惧。
上了三楼,乔宝山先走进了挂着主任室标牌的办公室。房子里的主人见是乔宝山走进来,立即起身迎接道:“哎哟,*官,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们这做小庙里?快坐。”
“还小庙呢,毛老兄,你就别谦虚了,和我党的政法委员会在一个大楼里办公,有这样的小庙吗?”乔宝山笑道。
“还说呢,我正为这个事憋着一肚子气。我们原先的办公楼一年房租不到两万,搬到这里涨了两倍,我们是自负盈亏,多出这笔开支你让我找谁去要?”毛主任没好气地道。
“那你可以不来啊,没人拿枪强迫你搬进来吧。”
“也和拿枪比差不多,司法局再三做工作,动员,那是我们这些律师从业者的顶头上司,我们敢得罪吗?”
“有意思,每个行业都有霸王,司法局为什么非要你们摆到这栋楼里来?”
“司法局也是没办法,原来邓老娘门儿筹建这座大楼的计划是公安、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几家都来这里面办公,但大楼建好后那几家都不买帐,整座大楼空着不好看。邓老娘就给司法局做工作,司法局再给我们做工作,租金还没商量,由他们定,必须租半个楼层。哎,真他娘邪了门儿。噢,只顾发牢骚,忘了给你倒水喝,你等等,我给你沏茶。”毛主任叹了口气说。
“拉到吧,半天才想起个客人水喝,不用了,我坐坐就走,到苏琴的办公室看看,她在那间屋里办公?”
“哦,你小子,原来是找我们所花的,她在最顶头的办公室,一个人单独一间办公室,你找她有什么事?别再像上一次一样,让你那开陈醋坊的老婆再打电话骂过来。”
“怎么,苏琴连这些事也和你说?”
“她主要是哀叹你命不好,这么好个人娶了一个监狱长做老婆。”毛主任笑着说。
“哎,那事就别提了,我自己丢人不说还连累无辜。”乔宝山叹了口气,有些惭愧地说。又补充,“我是为那个乱伦的案件来找苏琴交换点意见,我正纳闷,你们所怎么把这种案件委派给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去辩护?”
“哪里是我们的委派,别人没人愿意接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棘手案子,苏琴她自愿要接,我能不同意?她现在是我所得骨干。别看她年纪轻,但在我现在的这十多个律师中,她的能力是数一数二的。我也想让她多接一些复杂的案件,锻炼一下。”毛主任说。
乔宝山迎着走廊一直向前走到顶头,看到门牌上挂着苏琴律师几个字,就敲门。
“请进。”
乔宝山推门走进去。
“哦,是你,乔法官,快坐吧。”不知为什么,苏琴满脸阴云,不大高兴的样子。
乔宝山看到苏琴不悦的神色,以为她还在为前一个时期老婆打电话骂她的事生气,有些不大自在地道:“看样子苏小姐不太欢迎我。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这是什么话,你想到哪去了,我不会和一个醋缸生气的。快坐下我给你倒茶。”苏琴秀丽的而白皙的面孔上露出了笑容。
倒好茶,乔宝山喝了一口说:“看我刚进门你的那副冷淡的样子,我以为自己从此不受欢迎了呢。”
“你也真是多心,和你没关系,我是刚才在电话中和老妈生气吵架呢?”
“为什么和老妈吵架?”
“她不让我下午出庭为那个乱伦按辩护,说什么一个未结婚的姑娘为一个伤风败俗的乱伦案作辩护丢人,要我放弃,我没答应。老妈就威胁说,我接了这个案子,她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这叫什么话?我最讨厌别人的要挟,心里正生闷气,刚放下电话,你就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多心了。你母亲的心情可以理解,对于他们来说,为这样的案件辩护是不应该的,所以反对也在情理之中。”
“你怎么看待这起案件?”
“案子的成因很复杂,不是一言半语能说清楚的。案件中当事人的行为确实有违社会伦理在性行为方面的禁忌。但是简单地把他归结为道德败坏或是兽性也不客观。因为当事人的客观处境造就了他们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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