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我本不需要问,但我还是问了,我不愿相信残酷的事实,人是感情动物,鬼自然也是,那女鬼显出一丝紧张,白皙的手指不断挖着手心……
“这血是谁的?”我再次问道,这一次我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吼着在说。
“你们全村人的心头血。”女鬼一番纠结,还是道出了事情,唯唯诺诺一句话,让刚刚有些生存欲望的我再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脏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几乎每走一步几乎都要碰到一个脏东西,而乡亲们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就魂归天边了。
我心几乎要炸裂开来,站起来就往回跑,没错,我是朝着我们村跑的,我要去报仇,哪怕只是去送命,我也要去!
大不了进入鬼门关,走上黄泉路,看着忘川河水,步过奈何桥,喝下一碗孟婆汤,让此生所有的事情化为飘渺云烟,随风而去,这辈子的恩,来生我要拿十倍来还……
我没有哭,眼泪早已哭干,泪腺彷佛被封闭了,我直愣愣地看着坑中的血,久久不能平静,这都是我父母的血,他们除了自己的孩子,还供我吃供我住,甚至连一颗糖都要分我一半,可现在,他们的音容笑貌我再也见不到了。
可能我当时精神确实受到了太大的创伤,我竟然又笑了起来,这是我自打撞邪第二次笑了,仍然是似哭非哭的苦笑,嘴里彷佛含了一大口黄连,苦得要命,嘴里苦,心里更苦……
“其实
他们并没有死。”那红衣女鬼看着我一脸忧伤,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身心震撼的话。
我一下子睁大了朦胧且疲惫的眼睛,我敢说,当时我的眼睛瞪地得有乒乓球那么大,那两只小鬼竟然被我一个啥也不会的活人吓得直往后缩……
那两只小鬼探头探脑地盯着我,我被看得有些发毛,索性低下头,嘴里说出句话来:“那他们都去哪儿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村子里的人不是都被那黑影吊在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吗?”
“黑影?什么黑影?”那女鬼一脸茫然,盯着我反问道,我还没说话,她却先反应了过来:“他终究还是出来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嘴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含煳不清的话语,都说鬼话不能信,我这个时候却是急切地等待着一只红衣厉鬼的下文……
也许是看我急得焦头烂额,也许是实在看我无能,那两只小鬼竟然“扑哧”一声都笑了起来,不同于一般小孩天真无邪,像是银铃一般的笑声,这笑声听着很瘆人,同时也很刺耳。
那女鬼还在沉思之际,我也在期待他的下文,谁知,这时我腰间那个青铜铃铛,也就是镇魂铃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一道黄光迸射出来,那只小男鬼就倒在了我的面前……
女鬼见状,脸色大变,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小男鬼冲来,我心里有些许慌乱和操蛋,这铃铛怎么就失控了呢。
那小男鬼遍体鳞伤,犹如被投进火炉灼烧,形如焦炭,浑身红衣不见踪影,但伤口却没有发出平常鬼魂受伤而发出的“滋滋”声,反而是像活人一样流出了混浊的黑血……
那女鬼略显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刚要解释,毕竟这铃铛他不听我的,我也没法儿啊,谁知我刚要张嘴,那女鬼冲我一挥手,直接把我的话逼回了肚子里。
只见她挥手一揭,边从自己的衣服袖子上扯下一块红布,随即念了一阵我完全听不懂的话,那红布竟然开始无限扩大,直至包住了小男鬼的整个身体,直接朝着一棵树撞了过去……
我敢打赌啊,当时我满脸黑人问号啊,可就在那小男鬼快要接触到一棵树的树干时,他竟然直接消失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彷佛人间蒸发一般。
我眼睛都直了,这一路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可这人间蒸发,可不是人类科学能解释的,即便是鬼,诸如之前那道能和尸体抗衡的黑影,也只是会快速移动而已……
看我一脸惊异,女鬼不由得看了看我身上得镇魂铃,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在确认什么,我手脚沁出了一丝冷汗,生怕她对我动手,可她只是看了看,边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那棵小男鬼消失时正前方的那棵树。
我也着眼看去,竟看见那树开始抖动,随即从中间显出一道红色,正是小男鬼,他笑着慢慢挪动着身子,好像要爬出来,可就在这时,那棵树竟然开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