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没人注意到今晚在松林活动的蚂蚁比平时的多了好多。
那些在冬季原本应该窝在自己土堆里头的蚂蚁,有条不紊进行着什么工作,但是那么小只的生命,就算是巡逻的护卫,也没有注意到。
子时,暗昧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和那身黑色夜行衣一样,极好的被夜色隐藏住踪迹。将手中吹奏不出声响的笛子别到腰间,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苏婠央一大早醒来关注的就是苏相府的谣言,昨日才发生的事情,立即就闹得满城皆知。
苏相今早都没面去上早朝了,可他还得强撑着去。被人好一通笑话,气的他面红耳赤,却无言反驳。心头憋了口气,回府就把苏夫人打了一顿。
晌午的时候,苏夫人娘家人总算是登门了。
苏夫人干出那样的事情还闹得满城皆知,她娘家人实在不想管苏夫人死活,若不是大户人家要面子,绝对不会登丞相府的门。
苏相摆足了架势,苏夫人娘家人不得不把姿态放低,好好骂了苏夫人一通,才进入正题。
“舍妹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相爷要怎么处置老夫也不能多说什么。”来的是苏夫人的哥哥,一脸愧疚的看向苏相,“若相爷要休妻,老夫这就把人领回去。”
苏夫人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放在外头也是丢人现眼,夫家若是不要了,他也没脸把人硬塞给苏相。
在娘家人看来,苏相这是休妻休定了。就算他求情,拿家世说事也没用。
干脆就算快一点,态度真诚一点。苏相的地位不低,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把关系维持好,指不定以后还有求苏相帮忙的地方。
苏相一点没有因为娘家人态度好就给好脸色,在他看来,别人跟他赔罪是应该的。
想想自己受到的那些嘲讽,苏相心头就窝了好大一口气!
可是在有气,他对那娼妇撒气可以,但却不能对娘家人撒气。深吸两口气,稳定了心情,苏相才冷哼一声说道:“大哥也不必这么早做决定,那贱-人在不要脸,也跟本相这么多年夫妻,她不仁,不代表本相会不义。”
苏相的脸惨白惨白的,脸色极其难看。可是娘家人闻言却是一喜,苏相还愿意称呼他一句大哥,就说明自家妹妹在苏相心里依旧是苏夫人。
可是苏相的脸色着实难看的很,娘家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相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那按照相爷的意思,要怎么处置我家小妹?”
娘家人都不敢称呼苏夫人了,就怕苏相听了恶心。
苏相冷冷睨了娘家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大哥听不懂本相的话吗?”
丢人都已经丢出去了,苏相就算处置了苏夫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留着那个娼妇,换点别的东西。
娘家人一愣,仔细揣测苏相的态度才恍然大悟,急忙说道:“相爷果真情深义重,老夫佩服。小妹做了那么有辱门风的事情是老夫管教不严,给相爷添了困扰,老夫必定送上薄礼聊表歉意。”
苏相冷哼一声这才满意。至于苏夫人,他扭头把人关在后院,从此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人还活着,不会有人追究他是怎么对待苏夫人的。
娘家人陪着笑脸告辞,回去之后立刻着人送了好多好东西来丞相府邸,这次送的礼物,几乎去了他们一半的家底。
苏相办点没有得了别人好处的自觉,在苏相看来,这是别人应该给他的。但是,心头倒是记下这点关系。明面上,两家人依旧是极好的姻亲关系。
说到姻亲关系,苏相又想起了自己受到的嘲笑,立刻去揍了苏夫人一顿。
苏夫人的院子响起的一声声哀嚎求饶声,可苦了苏楚儿。
母女两的院子离得近,苏楚儿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上一刻还高高在上,现在却怕的瑟瑟发抖缩在墙角。
外头任何一点走动声都能让她高度警惕,生怕父亲打完了母亲会来拿她出气。
其实苏相没有要虐待苏楚儿的意思,虽然将她关了起来,但是没有日常生活如旧,苏楚儿她纯粹是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