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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拓本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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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车上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开着车,一头干练的短发。要不是后视镜里瞧见她细眉桃眼,真没法从她隆肿的羽绒服下瞧出女性特征。

    而男的板寸头,墨镜遮脸,军大衣裹的比我还严实,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一副病秧子要殡天的样子。

    隔了好久,堂叔才冷不丁的开口叫我。我脸色一正看向他。

    他叹了口气,好像也才刚缓过劲来一样,对我说:“他们找到一些东西,我已经确认过了是你爹的。还有一具尸体,你等下瞅瞅。”

    顿时我脑子就炸了锅了,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我爹!他不失踪了吗?怎么又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怎么找到的?又怎么会成为一具尸体?意外还是被杀?

    心里有好多问题,可是这一刻都问不出来。只是恍惚觉得我是在做梦吧!

    我情愿一直都以为我爹是失踪了,最不济跟别的娘们跑了也行。总比他死了让我心里好受。

    八岁以前,我都是跟老爹生活在北京的,直到他失踪后,堂叔才带我去了杭州,之后我就再没回来过。京片子不会说,倒是老蒋的一口的“娘西瞥”讲的挺溜。

    民国的时候我们李家是大户,那时还没实行一夫一妻制,除了正房,还有妾侍。我爷爷是正房长子嫡孙。二爷爷是庶出。

    后来留洋风起,我爷爷被送出国深造,正好躲过了中国最混乱的时候,也因此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直到新中国成立他才回来。靠着在国外学习的知识,在新政府当了官。

    而我二爷爷在那个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时代里,竟然意外从了商,在浙江发了家,之后就定居杭州了。

    兜兜转转找了几十年,终于联系上的时候,我爹却失踪了。

    一栋老幢楼前我们下了车。北京都是供暖的,室外风雪交加,室内温暖如夏。脱去了外面厚厚的军大衣和羽绒服。

    打眼我就瞧见那个病秧子军大衣下竟然是件白大褂。胸前还别着一个胸牌“司徒法令”,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医生。而那个女的一身军装,帅气凌人,也是个上校级别的。

    我们跟在他们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直走到一间红漆标识的九号门前停下。直觉告诉我就是这间了。

    堂叔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排斥的,甚至是想逃避。因为我害怕去确认里面的那具尸体了。是我爹,我伤心。不是我爹,我也伤心。横竖算来这都是亏本买卖。

    堂叔估计也是瞧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鼓舞我。一种上邢台抹脖子的感觉贼剌剌地难受。

    可那个司徒法令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我,就把门打开了,白闪闪的日光灯照的我眼晕。

    一进门就是一张手术台式的铁床,上面铺着一层白布,拼放这一副人体骨骸,泛着灰黄的泥土色。

    我和堂叔说:“这都只剩骨头了,怎么认啊?”

    堂叔白了我一眼说:“你老爹,你不认识啊!”

    我说:“我认识我爹的时候,他还是有肉包着的。这去了肉的骨架子,我说是你也行啊!”

    堂叔说:“混小子!你丫的找抽吧!”

    司徒法令说:“六爷别动怒,小少爷说的也没错,骸骨的确比较难认。可以换一个思路想,比如有没有过骨折之类的硬性伤。”

    我仔细想了想,倒还真想起来这么一件事来。于是看向骸骨的两只手骨。回忆说:“我记得老爹哪只手的小拇指骨折过。那是载我去换粮油的路上给摔的。”

    司徒法令听了我的话,立马就拿出一只毛刷蘸了药水涂在骸骨两只手的小拇指上。不一会就隐约瞧见右手的尾指骨上浮现了淡淡的粉色印记。他检测后对堂叔点了点头。堂叔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问:“真的是我老爹?”

    问出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没着没落的。就算我再不想承认,当看到我爹留下的那些遗物时也不得不承认了。

    零零散散的密封袋子里,钢笔,工作笔记,泛黄的文件,还有他的工作证。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翻看这些东西。

    其实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模糊的记忆里都是他在书桌前工作的样子,和他那哒哒哒喋喋不休的打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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