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本身就有了矛盾。
时安夏想了想,便是没打算去。
唐楚君的性子虽是越来越虎,但终究还是有些顾忌。
她头日里收到了婵玉公主给她单独送来的邀帖,正犹豫着去还是不去。
那婵玉公主怎么说也是皇家人,明目张胆拒邀,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时安夏却道,“母亲,只要哥哥这亲没退成,咱们去不去其实和公主府的梁子都算是结上了。”
若是去,便是给了机会踏进人家设计好的圈套;若是不去,就落下口舌,说她不给婵玉公主面子。
既是注定的势不两立,何不划下道来比划比划,看看谁手段更厉害?
唐楚君想想也是,“正好,我今儿抽空去归置一下朱氏送来的东西。夏儿你和我一起去,你识货些,省得她拿些赝品糊弄我。”
时安夏笑得狡黠,“她不敢以次充好,不然晚上会有鬼找她算账。”
朱氏按照单子先送来三分之一,昨儿就搬进了库房。
母女俩来到库房,刚打开门,脚还没跨进屋呢,就见北茴气喘吁吁跑来禀报,“姑娘,不得了了!二爷,二爷去了赏花宴!”
时安夏脚步一顿,仍是淡定,“什么时候出发的?”
北茴道,“听说早上就从侧门出去了。二爷怕姑娘骂他,跟门房说去医馆换药。当时门房还纳闷,心说有申大夫在府里,为什么二爷还要跑出去换药?门房觉得不对劲,刚才来找奴婢说二爷出门了。奴婢就去查了马车出行记录,说是姚四赶的那俩马车被二爷叫走了。奴婢就猜,二爷应该是去了公主府。”
姚四赶的那辆马车是侯府唯一一辆按规制订制出行的马车,专门用来参加各种宴会,平日等闲不会轻易用到这辆。
唐楚君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夏儿,海棠院我不要了。我这就搬去福双路的宅子住!”
本来因着老侯爷私自退亲这事,她就和时成轩吵得不可开交。但因为这事的主使人不是时成轩,她也就顶多咆哮几句,不让他再进海棠院。
可万没想到,这才刚消停一会儿,这货又跑出去了,去的还是公主府。
时安夏拧了拧眉头,心说这蠢爹真能作妖啊。那颗向往权贵的心活泛得很,连命都不想要了。
北茴低声问,“姑娘,咱们要派人去吗?恐怕公主府今日的赏花宴,赏的不是花,而是咱们侯府的人。”
瞧,连北茴都懂的道理,她那个蠢爹愣是发现不了,就觉得皇权闪闪发光,正向他招手。
也就是人家凤阳郡主看上了她哥时云起,若是婵玉公主看上了她蠢爹,恐怕她蠢爹都要去做入幕之宾了。
这蠢爹不能要了啊!
时安夏想了想,拉住母亲的手,“搬宅子缓一缓,今儿咱们还是得去赏花宴。”
几人刚回海棠院,就见于素君匆匆找过来了。
她手里也拿着一张帖子,“夏儿,可算找到你了。公主府的赏花宴,你说要去吗?”
没等时安夏回话,福伯来了,手里同样拿着一张给老侯爷的请帖,也是问公主府的赏花宴是否要去?
就这么一会子,海棠院聚了一堆拿着帖子的人。
时安夏想,这阵势,要是不给婵玉公主送份大礼,真就对不起人家发这么多份帖子,对不起那母女俩的热情似火。
时安夏正要吩咐北茴去请岑鸢,一抬头……豁,真行!
岑鸢手里也拿着一张帖子匆匆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