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应该,那是应该。”围着石碑转了一圈,伍六一诧异地问道:“没有铭文?”
“没来得及,百姓们兴奋难耐,便急三火四将石碑立了起来,回头再补也不迟,说是。”
应着,陈永锋也是无可奈何,本应择个吉日待到午时整立碑揭彩,可百姓度日哪有那么多讲究?一人一句怂恿着,陈永锋也就答应了下来。
“这样……总觉得欠缺一点,尽快补上就好,对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公子一声,也让他高兴高兴,这段时间也没个轻松事,或许这能让他开怀。”
真是急不可耐,说着,伍六一便挪动着步子,话毕挥了挥手,一溜烟地越跑越远。
都是些急性子,就不肯稳下心来!想着,陈永锋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
“这帮穷鬼真是办事神速,中午给了他们一个提议,太阳刚待落山,石碑就被立了起来,犹恐那刘祚晨罪过轻了不成?”
原想着,做出一个比较大气的石碑来,怎么也得几日时间,想着如此速度,就让陈康有些难以置信,听到传报之时差点亲自跑到堤坝上验证一番。
“舟能浮水,水能覆舟!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轻抚了一下耳鬓的发丝,太平公主又轻声咕唸道:“祚晨堤坝,祚晨帝霸!哈哈哈……”
宛如,看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直笑得她花枝乱颤,刚刚燃起地红烛都跟着颤颤巍巍。
“嘿嘿……”
陈康被她的情绪感染,又是露出满口雪白,笑望着等待她下一步地安排。
为何会这样?一域统帅像是三两岁的孩童,像是完全没了主见?闲暇时,陈康也曾想过这个比较纠结地问题,太平公主的谋略,不同于从父辈和书本中那里学来的死板,灵活环环相扣,就像是向一只正值壮年的公牛身上一颗一颗加上稻草。
他相信,这样早晚有一天壮牛会被不起眼的稻草压垮,不堪重负轰然倒地的刘祚晨会是什么样子?他陈康很是期待亲眼目睹。
当然,这仅仅是设想。
前提是,刘祚晨不去反抗,或是,不知道稻草来自哪里更不能知道稻草的威力。
“很期待,是不?”好不容易停住笑,太平公主问着,犹自喘息不已。
刘祚晨会有怎样的下场,她并不在意,包括刘家全部家人都不会在意。说他们是棋子也好,被无意间伤害到的可怜人也罢,太平公主知道,他们现今所处的位置以及事件当中,换做是别人她照样会算计!
他们,只是太平公主与皇城里那娘儿俩博弈的工具。
至于眼前的侄子,情况有所改善之际,与皇上博弈之余,也算是帮衬着侄子完成心中愿望,能否成功君临天下,要看他的造化,也得看他活学活用到多少本事才行。
点了点头,陈康也不打算隐藏自己那点私心,再者说来,在千年狐狸面前,他也没有把握能够糊弄过去,起码,眼目前是万万不能够!
“帝霸!是陈擎一生追求的梦想境界!”
轻轻呷一口茶水,太平公主将茶杯轻轻转动在手,一片鲜红留在杯沿上,一度让陈康有那么一种错觉,先前所吃的肉食是生是熟?茶杯沿上的朱红那么耀眼,像极了——血!
不由自主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还好,没有印象里的气味,轻轻舒了口气。
“他自负,多疑成性,除了他自己谁也很难得到他足够地信任……”
“姑姑,难道不是他一心想着他的江山社稷而不惜不择手段?”
并不反感于陈康打断她的话,太平公主轻轻眯起了眼睛。
蹲在墙角旮旯,紧盯着鼠洞口的老猫,和她的神情一模一样!想着,陈康很是厌恶这样的眼神投射到身上,低下头端起茶杯轻轻吹着,耳朵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这样的说法,以往跟老爷子细谈之时,从未觉得有何重要,被太平公主这样言之确凿一样的说出来,他觉得,或许这正是自己目前欠缺的能力——不能正确判断一个人的心思,更是无从正确给予沉重打击!
“你说的只是表象的一部分,现在江山社稷就是他的,他要确保永远的同时奠定他一代无与伦比帝霸之名!”
“哦!”应了一声,陈康也不置可否了。
“出现一个被他自己江山社稷里百姓推崇的‘帝霸’,转换一下身份,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这才是重点,轻轻仰起头,陈康不漏声色地轻声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