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但现在是来得及补救的,没必要这样。
赵光给他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训斥,心中说不出的难堪,脸涨得跟猪肝也似,想要反驳,但终归是底气不足。他忽然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闻安臣今日,似乎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闻安臣找完了这个茬儿之后,盯着赵光,冷笑一声:“连向导都没有,这等事情都办不妥当,其他的可想而知,还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袖子一拂,转身便走。
赵光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神儿来,这会儿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被闻安臣给耍了。很显然,闻安臣在来这里之前,怕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自己难堪,要找点茬儿了。他之前的和善和好说话,其实全都是装出来的。
赵光心中羞恼之极,脸色涨得通红,恨不能现在就跟闻安臣撕破脸皮大吵一架。但问题是,他又不敢这么做。现在的他可是被闻安臣掐着脖子呢。
赵光不敢冲着闻安臣发作,只得把火朝着手底下的人发,他狠狠的瞪了旁边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小吏一眼,大声叫道:“看他娘的什么看?还不赶紧跟老子去找人!找一个知道去蓟镇路的向导。耽搁了老子的大事,看老子不把你们拿到州衙,一个个都打断了狗腿。”
“入你娘的,不敢跟人家撒气,却是来骂咱们!”
几个小吏纷纷心中暗骂,不过终归是不敢表露出来,纷纷应是,转身离去。
赵光花了大心思,终于是在第二日的傍晚,找到了一个曾经去过蓟镇的向导。
那向导却是个募军出身,老家是秦州的,不过嘉靖年间,秦州遭了饥荒,这人也就跟着父母逃难去了外地。在外地,爹娘全都饿死了,他却是因为身材高大,颇有一把子力气,而被看中,选去当了募军。再后来,就一直随着军队奔波,先是调到浙江,而后又被调去了蓟镇,在蓟镇,因着他年岁大了,腿上又有伤,打不了仗了,上头便给他发了点银子,让他自回老家。
是以他对秦州到蓟镇的道路,还算是了解。这次之所以答应做这个活计,也是为了挣点银钱。说实话,发给他手上的那些银子,根本就不够用的,早就花的差不多了,现在生活很是拮据。
于是赵光又一次邀请闻安臣来接收,闻安臣也来了,但很苦就又回去了,因为他又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携带的褥子和帐篷根本不够。
闻安臣的理由也很充分,现在虽然天越来越热了,但露宿野地的话,如果保暖措施做不好,还是容易着凉的。万一被冻病了怎么办?若是因为冻病了导致减员,使得到蓟镇的时候人手不足,耽搁了工程期限,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咱不求更多,至少铺在地上防潮的褥子得充足吧?防蚊虫防风的帐篷,怎么着也得有上一些吧?
闻安臣当中他提出这个要求,使得他得到了那些民夫的极大好感,一个个都对他很是感激。
赵光给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此之后,赵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