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件事,他们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处置办法,但是平时戚继光经常告诉他们,让他们行事一定要谨慎,万万不可授人于柄,平白招惹祸端。是以方才他们都有些投鼠忌器。
其实这件事的关键就在牛昶畊身上,只要是他被说服了,认同了闻安臣的观点,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反之,哪怕是围观的百姓都觉得闻安臣说的有理,但牛昶畊就是不服,就是坚持己见,那事情还是不好办。
当然,说服围观的百姓,让这些百姓信服也是很重要的。
戚金让亲兵们把尸体抬进总镇府,放在一个偏院中,牛昶畊也跟着去。闻安臣冲牛昶畊道:“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就去。”
牛昶畊觉得闻安臣这人不偏不倚,只是根据事情本身讲话,是很公允的,也相信他,便点点头,跟着那些亲兵去了。
审案断案本来是民政官员的事情,但在蓟镇,很多时候戚继光是军政一把抓,是以倒也是审过一些案子的,总镇府中也有这种场所可以安放尸体,可以审案,不过戚继光擅长的是打仗,这等事实非他之所长。
“闻先生!”
戚继光向闻安臣拱拱手笑道,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很是客气。
闻安臣此时却是退后两步,深深一躬,郑重道:“在下拜见戚大帅,方才仓促之下,未曾拜见,颇有失礼,还望戚大帅海涵。”
若是他只是刑房司吏而没有那个秀才功名,那现在就得下跪了,但他有了秀才的功名,那就免了跪拜。文武不同途,他这个读书人若是给武将下跪,传出去会被人骂的。
“无妨,无妨。”
戚继光亲手把他扶了起来,笑道:“这一次,多亏你了,本帅很是感激。”
闻安臣赶紧连道不敢。
闻安臣又说明了一下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听说闻安臣还有读书人的身份,戚继光本来心中淡淡的一丝不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此时心中对这个年轻人也是赞誉有加,此人年纪轻轻,却懂礼数,知进退,方才为蓟镇立下了一份大功但却丝毫不自矜。
不但有本事,而且会做人。
戚继光心中暗道。
“走,咱们进去说话!”戚继光伸手一引,沉声道。
他大步进了府中,闻安臣跟在后面,这总镇府极大,一路串门过户,很快,到达一处极大的院落。这院子正房便有五间,旁边厢房也不少。
戚继光带着闻安臣来到偏厅,让他先坐,他下去换衣服洗漱。
他离开之后,闻安臣便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偏厅。
戚继光确实是很儒雅,很文气的一个人,从厅中的摆设就能看出来。若是一般的武将,且不说府中会不会有花厅,便是有,只怕里面摆放的也都是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但这间花厅里,四壁上挂着的却是字画,并非是名家手笔,闻安臣一一看去,却发现这些字画都是戚继光自己写的。
以他的清廉,想来也是买不起那些昂贵的名家字画的。
还有一个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一些摆件,闻安臣瞧着没几个古董,但都是风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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