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哭,他一边哆哆嗦嗦道:“当时我就吓瘫了,趴在她身上,都没力气起来了。我那会儿才知道,为啥叫她也不答应,摸她也不动,身子还冰凉。原来,她已经死了,被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杀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撑起身子,然后摸索着点了灯,果然,便瞧见杨氏躺在床上,床上地下都是血。”
“我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的离开,回到家中之后,便躲在卧房中,缩在被子里头,只是打摆子,整个人傻了一样。现在想想,那会儿也是真孬,整个人都失了方寸了,最该做的是把衣服扔了,手上的血都给洗了。唉,还是那句话,现在后悔没用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王十六回家,发现自家婆娘死了,带着人冲了进来,我也被抓……”
周信叹了口气:“那日也是巧了,我失了方寸,恰巧我儿子周仪还去与同年宴饮了,我儿素来是有主意的,若是他在,我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
闻安臣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脑袋没了。董鸣长为他描述案情的时候,曾经说过,王十六言道,他一回家,就发现自家娘子脑袋被砍了,但人头,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现在周信也是这般说。
“你去的时候,人头已经没了?”闻安臣问道。
“对。”周信道。
“是没了,还是你没看到?比如说给床底下了?”闻安臣追问道。
周信想了好一会儿,苦笑道:“我哪儿知道啊……当时人都傻了,整个人都懵了,还顾得上看床下?”
闻安臣想想也是,这个事儿估计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要是说细节,还得问问王十六才行。
周信接着道:“当时我甚至还怀疑,是不是王十六知道我俩的事儿了,猜到我今晚可能会去,一怒之下,杀了杨氏,然后嫁祸于我。但我后来想想,王十六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他若是先杀了人,又来的我家店里,不可能不露出一些破绽。但那日他一切如常。为了免得他生疑,他在那儿瞧那些首饰,我就在柜子后面坐着,应付应付那些当东西的人。足足呆了一个时辰,中间儿还吃了顿饭。若是他做出这等事来,就算是再怎么样,只怕也会心里着急。但我没看出来,”
“我在当铺待了一辈子,这双招子可不会这么拙。”
周信说完这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问的?”
“暂时没有了。”
闻安臣道:“若是有,我会再来找你。”
“其实,我也就是说说,也没觉得你能怎么样。这个案子可是董推官定下来的,这顺天府中,谁还能翻得过来?”周信自嘲笑笑。
闻安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董大人是正人君子,最是嫉恶如仇,却也磊落光明,坦坦荡荡。这个案子,只看到底是谁做的,并没有翻得过来翻不过来这一说儿。”
他顿了顿,道:“再说了,若不是你之前作恶多端,惹得董大人对你极为怀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周信先是愕然,而后苦笑:“是啊,我确实是罪有应得啊!牢里这段日子,我也想的清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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