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就又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昨日审问的时候,奚云死活不肯说,但在邹斯文身上,却可能能够找到突破口。
邹斯文的住处离着顺天府衙并不远,大约只有二三里路的样子,也在内城。院落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小巷,里面都是寒门小户人家,邹斯文家也不例外。青砖建成的院墙已经不知道树立了多少年,瞧着都有些倾颓破败,墙头上还长着野草,两扇黑漆木门都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上面的漆都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木头的颜色。
到了地头儿,闻安臣使了个眼色,王大上去使劲的敲门,高声叫到:“邹斯文,在家么?咱们有事寻你!”
敲了好一会儿,里头都没人回应。闻安臣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极为不妙的预感,挥手示意王大让开,自己上前两步,狠狠的一脚便踹了门上。那门已经腐朽不堪,闻安臣这一脚下去,两扇门板直接远远的飞了出去,落在了院子里。
闻安臣带着王大和宇文闯了进去。
这院子果然不大,只有两间正房,没有厢房,南房有两间,一间作为门房。不过收拾的倒还颇为干净整洁,院子都东西不多,但摆放的都还颇为整齐。只是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都没有。闻安臣心中也是不由得忐忑起来,那邹斯文,不会已经跑了吧?
倒是很有可能,毕竟他故布的疑阵,还是挺容易被拆穿的,说不定邹斯文只是想让那疑阵拖延片刻,方便他逃走。
正房的门关着,闻安臣大步向前,先敲了敲门,道:“邹斯文,你在不在?”
里头没人回答。闻安臣用力推了推门,结果却是没有推开,原来门竟然是在里面上锁的。
闻安臣心下一喜,既然是邹斯文把自己锁在里面了,那说明他现在很大的可能性在屋里,而且活着的几率很大。闻安臣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是一脚踹开。
屋里没有点着灯烛,有点儿黑,看得出来,邹斯文的日子也不阔绰,屋子里只有不多的几件儿家具,还有一个灶台。而礼里屋,则是只有一个土炕,上面堆着被子,土炕上正自躺着个人。王大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顿时惊叫一声:“是邹斯文!”
闻安臣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快步走进去,只见床上躺着的那人面色发黑,身子僵硬,他上去在他鼻孔下面探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
果然,邹斯文已经死了。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微微张开,脸上凝固的表情诡异而恐惧。
王大和宇文两人瞧了,都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闻安臣狠狠的一砸桌子,怒骂道:“入你娘的!”
他现在的心情,可说是恼怒无比,刚刚要抓住的一条极为关键的线索,竟然就这么断了!心里怒火升腾,气的他浑身哆嗦,但却又没法子发泄,心里跟堵了一块儿大石头也似,整个人都快给憋炸了。
这段时间他压力很大,每日也很疲累,眼瞅着案子就要破获了,但此刻却又接连出了这么两出儿破事儿!
“啊!啊!啊!”
闻安臣口中愤怒的叫着,冲着面前的桌子一阵拳打脚踢。那桌子也是有些年头儿了,被他一通乱砸,终于支撑不住,桌子板碎裂成几块儿,倒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