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似乎被钝器重击了一下,何念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发黑。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墙角,人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车速那么快,遭到那样激烈的撞击,何念还记得自己身体被撞飞时的恍惚感,他肯定活不了了。
“到你了!”旁边不知是谁叫了他一声,将何念的思绪拉了出来。
“你还要不要试镜?”经纪人眼中满是不耐,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男人轻蔑地嗤了一声……
这么熟悉的场景让何念蹙起了眉头,当他看到经纪人身后那盆君子兰时,何念倏地站了起来。一阵冷汗冒出,何念不顾后面经纪人的叫声,拔腿就往外跑。
由于久坐,猛然跑起来时大腿一阵酸麻,差点让何念站不住脚。但是这种酸麻感却让何念眼眶一红,这么熟悉的场景,这么真切的感觉……
他还活着,他回到了九个月前。这一天,他试镜失败,他母亲成了杀人犯,他的人生从此陷入了昏暗……
何念没再多想,他看了看时间,临路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心脏砰砰狂跳。
蝴蝶效应,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同样的情境下做出不同的抉择,那么就会有不同结果和人生。
如果他今天能拦住他母亲杀了宋晤的母亲,是不是他母亲就不会入狱并且自杀?这样,他是不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吴辰说,如果他早些遇到他,说不定他们就在一起了。早九个月行吗?提前让他注意自己的胃病,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胃癌去世?
出租车在马路上疾驶,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何念跑进电梯,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升,心越来越紧张了起来。
到了相应楼层,何念跑到一间熟悉的套房前。定下心来稳住呼吸,他掏出手机。手机上的日期让他仰了仰头,然后拨通了他妈何文淑的电话。
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何文淑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已经半年没听到这个声音,纵使何念再仰头,眼泪也没止住。
何念揉了揉眼睛,低着头笑着嘟囔了一句:“妈。”
何文淑听到是儿子的声音显得很高兴,马上问道:“收工啦?今天中午要吃点什么?”
他被雪藏后,几乎没赚钱的机会,这几年一直和何文淑租住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平时他出去做兼职,何文淑就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房子虽然不大,但是母子两人住的很舒心。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何念回答道,然后问:“妈,你在哪儿呢?”
问到这个问题,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何念心头一跳,怕会刺激到何文淑,轻轻地叫了一声:“妈?我快回家了。你在哪?”
电话那头迷茫的“啊”了一声,然后何念听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冷冰冰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原本一脸温柔的何文淑突然大叫了一声,冲着女人吼道:“我在跟我儿子打电话,你不要打扰我!”
牙根紧了紧,耳朵内一片轰鸣,何念放柔声音道:“妈,别那么大脾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何念按了门铃。
被何文淑吼了这么一顿,秦雨浓也懒得再理她。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就止于十六年前了,她赢了。今天真是犯了神经才跟着她来到这里。听到门铃声,秦雨浓轻蔑地看了何文淑一眼,踩着高跟鞋去开门。
高跟鞋哒哒的响声把何文淑从说话中拉了回来,看到秦雨浓马上就要开门,何文淑脑海里想起她十几年前踩着高跟鞋耀武扬威地住入她家的场景。神经绷得生疼,何文淑掏出藏起来的尖刀大叫一声:“别走!”
秦雨浓开门看到何念时的惊讶还没褪去,何念就猛地把她拉向了走廊。刀具森冷的光芒一闪,何念抬起了胳膊……
刀刃入肉的声音是那么惊悚,狼狈倒在地上的秦雨浓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尖叫起来。
血水顺着刀子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何文淑瞳孔一阵收缩,就被何念抱在了怀里。
胳膊被穿透,疼痛让何念的脸变得惨白。这样的重逢虽然剧痛不已,但是何念脸上还是挂了笑。嘴唇轻抖,何念轻声安慰着瑟瑟发抖的何文淑说:“妈,没事。”
何文淑的理智已经渐渐归位,趴在儿子怀里,她盯着何念胳膊上刀,胃里一阵泛酸,干呕了起来。她的动作让何念吃不消,眼前一阵阵黑影袭来,他的胳膊没挂住,勾着何文淑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秦雨浓的尖叫声引来了一些人,周围的人看到何念的样子,于心不忍要过去扶着他起来。谁料胳膊还没搭上,就被一只手给移开了。
何念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被腾空抱起,他努力睁眼看了看那个人想要说声谢谢。当眼睛对上那双沉寂如水的眸子时,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宋晤抱着何念,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对已经平静下来的秦雨浓说:“妈,你处理一下,我带着他去医院。”
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雨浓单就他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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