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当然是好事啰,快进来吧。”秦立往里让着他,他回头扫了十米外趴在地上朝这边低吠着的那群狗一眼。
“这些狗崽子怎么都跑你屋门口来了,一个个叫的?”
“谁知道呢,我家大狼和二狼被人弄死后就这样了。”立哥眼里闪过的一丝惶然被秦村长收进眼底。
俩人一同进到堂屋里,秦立问秦村长吃了没,还要不要喝上几杯。秦村长说已经吃得很饱了,秦立也就没再坚持。以往他可不是这样的,无论秦村长何时来,他非得整几盘下酒菜,俩人边喝边唠。
秦立的堂客出来露了下脸后又回了后厢屋,往日里他的几个小孙孙总是跑来跑去的,秦村长便问了:“你的孙娃娃们呢,怎么一个都不见,我还等着他们喊我几声爹爹咧。”
秦立以他们都睡下了搪塞过去。俩人唠了会儿小鬼子要攻打宜昌的事,秦立进了里屋。秦村长背着手往天井和内院里瞧了几眼,静得跟没人一样,一大家子人全关屋里,大人打麻将,小孩干嘛呢,看麻将?
秦立从屋里拿出一封一百个大洋交到秦村长的手里,看那架势是要送客了,以前可是光逮着他那留洋回来在重庆公干的小儿子都得唠上好一阵子的。
秦村长还偏不走了,把那封大洋往桌上随手一扔,让秦立把棋盘摆上,俩人好好杀上两盘。秦立脸上便露出难色,说出一个连鬼都不相信的理由,他的婆娘身体不适,他得进去陪着,这还是四川男人吗?
目的基本达到,秦村长遂不勉强,嘲笑他一句“老了老了反被娘们管住了”,打道回府。
太多的迹象表明,秦村长的堂兄家里住进了可疑的陌生人,但是否塞蒙夫人一行,必须获得进一步的确凿证据。但这个证据如何获取,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无论如何巧立名目再次进入全娃家,势必引起怀疑而打草惊蛇。
就在凌剑飞和秦村长一筹莫展之际,强娃忽然想起说,村里以前为防土匪,曾在村子四周分别建了四座碉楼,居高临下既可遥望村外动静,亦可俯瞰全村各个角落,还不信塞蒙夫人一行不出屋子透口气。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强娃当即领着凌剑飞摸出家门,来到村子西南方向的那座碉楼下。自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在军队的大力清剿下,盘踞各地的土匪剿的被剿了,余下的全逃蹿到云贵两省去了。处于废弃状态的碉楼,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再来过,成了野狗野猫的聚集地,俩人一进去便惊跑了一大群野猫,浓重的屎尿臊味冲得俩人喷嚏连连。
借着手电光,强娃带领凌剑飞登上了碉楼顶层,好大一爿房屋均在视线之内,村外的山水亦遥遥可望。强娃指着距碉楼二百余米处雄踞一块坡地上的极大院落告诉凌剑飞,那里就是全娃的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
凌剑飞极目远看,整个院子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中,竟没有一间房屋亮着灯。现在还不到夜里十点,在这样的大户人家里便显得有些不正常了。俩人在碉楼上等了约二十分钟,秦村长把小霍和另一名特工领来了,小霍手里拿着架望远镜。
从小霍手里接过望远镜,凌剑飞往全娃家看过去,如他裸视一样,整个院子里毫无动静,死一般沉寂。当他把镜头对准回廊看过去时,影影绰绰之中,西侧的回廊里似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但看得不是太真切。忽然,一星火光眨了下眼般即灭,有俩人在那抽烟。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借着这俩抽烟的星火,可看得出是两名青年男子,却看不清面容,回廊里光线太暗了。
小霍和强娃分别仔细看过后,也没能看清两个人的面容,但强娃肯定地说,从俩人健壮的体魄上看,绝对不是全娃的家人。全娃不在家,他的两个哥哥最小的也有四十岁了,三个侄子都还在念书,没有这样强壮的身板。
凌剑飞再次看过后,认可了强娃的判断。当他把视线转向后院,发现一棵树下似卧着类似车辆的物体。强娃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看了一眼后解释说,前几天全娃的堂客领着两个孩子开车回来过,要是还没走,可能就是那辆车了。
脑子里一闪念,凌剑飞忙问他,全娃的堂客多大年纪,两个孩子是男是女有几岁了。
强娃疑惑地问他打听这些有什么用,凌剑飞便将自己在来丰都的路上借乘一位秦姓女子车的事跟他说了。强娃将其堂嫂的体貌特征一说,凌剑飞便基本确定,秦姓女子应该就是强娃的堂嫂了,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她虽然有个小姑子,但没听说要结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