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想这么做,但稍稍迟了些。
乔某和那名男子对视了一眼,静子看见了,稍稍犹豫后对乔某说:“这是接替水野君的山下组的山下次郎,你俩以后有得交道打,握个手吧。”
岂知乔某和山下均摇了摇头。静子微微一笑坐进车内,山下坐进驾驶席,发动了车。
“静子中佐,他是谁呀?”
“现在还难说。”
“属下听不明白。”
“他或者是我们的朋友,或者是我们的敌人。”
“中国人?”
“不是中国人还能是什么人?闭上你的嘴!”静子蓦然吼了句,今晚的她情绪太过反常了。
车子直接开到鑫源大酒店门口停下,静子往鼻梁上架了副墨镜下车走了进去,上楼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北原从他屋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一回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出去了一晚上?”
静子微露笑容说:“在山里憋坏了,只想放松放松。我去冲个澡,再来向你汇报。”一说完,转身进去把门碰上了,传出锁门声,给了欲跟进去的北原一个老大不痛快。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静子将身体滑了进去,望着满屋的雾气,心思飘渺开去。不怪北原介意,她傍晚那会儿进了重庆城,跟北原打了个照面,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洗了个澡就跑了出去。
因为在外的这十余天里,但凡晚上躺到床上,即使她不愿意,乔某的那张脸便生生地闯进她的脑海里,使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此前,在心里,对这个大男孩的思念时或强烈时或淡漠,但这一次这种强烈的感觉日甚一日,以至于情难自已,这回恐怕是把他刻在心里了,所以产生了这种逐日疯长煎熬般的思念。
她分别跑了两家舞厅一家酒吧,才在辉煌舞厅里看到了他。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却受到一种深深的刺激甚或打击。他身侧小鸟依人般的妍儿与他在一起是多么的登对,青春,靓丽,朝气蓬勃,让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刺痛般感觉的是,他们是中国人,是在自己的国家里,是理所当然的一对,而自己则永远无法融入进去。
于是,就在这一瞬间,让她产生了一种深刻而不可逆转的悲哀,自己对乔某的这种情感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就像海市蜃楼,美丽而虚幻着。
她悲伤,她抓狂,却无可奈何,就像后来在江滩,乔某对她说的那样,他永远不会像一条狗一样活着,即便没有妍儿,他的爱情空间里,永远没有一个日本女人的位置,哪怕某一天她诱惑了他,转过身去,他仍是一个真正的中国男人。
他是可以被征服的吗?静子伸手撩着眼前的雾气,若不如此,自己就和他在玩着一种十分危险的游戏。渐渐沉下心来的静子,一个从不言败的静子,为了自己从不曾付出过的爱,她必须尝试着去征服他,俘获他的心,否则此生白做一回女人了。
如此她就面临一个要么彻底征服他,要么慧剑斩情丝的选择,二者不可调和。但自己能征服他吗?只能说或可一试。
敲门声骤然响起,一定是北原“等”得焦急了。因了这层对乔某的情感而产生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哀外,无论作为性伴侣还是工作搭档,北原则成为她的另一种近乎梦靥般的悲哀。
她用毛巾揩尽身上的水,藉以洗去身心疲累的目的并未达成。她把自己穿得整整齐齐地打开门,未料北原竟守在门口。望着他欲火喷薄而出的双眼,她本欲不让他进入自己的房间,可在俩人僵持少顷之后,她不得不做出让步,概因他是她的上司的缘故。
正如乔某猜测的那样,这次静子亲自踏勘了1号行动的陆路一线。山下先行水路到达宜昌,再从宜昌陆路往西行。静子则一路东进直至湖北境内某地与山下会合,然后折返重庆。
“川境内已经预设了三处伏击地点,湖北境内两处,我会和山下画出一幅详图,以供你参考定夺。分别采取了狙击、伏击、爆破、炮轰和肉弹共五套方案。”静子详细将自己的计划和方案说予北原听。
北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美惠子不在身边,静子一走一个星期,令他对静子产生了一种小别胜新婚的迫切。
“你有几成的把握?”他强自镇定地问。
“现在还不好说,但我有足够的信心把整个计划更趋于完美,也请你配合。”静子隐晦点了题。
北原却向她凑过来,涎着脸说:“但至少在这之前,你我都得好好地放松放松,对吗?”
静子身体往沙发角里缩了缩:“可是北原君,我很累。”
北原的双手分别攀住了她的胸部和肩膀,说先给她按摩按摩。既然逃脱不了,静子只得放松了自己,仰卧在沙发上,脑子里却浮上了乔某俊朗、嘴角老是撇着丝痞笑的面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