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大棚里吃的饭,他回答了俩字,猪食。小庄哈哈笑着问他什么军衔,他说没军衔。
小庄便开玩笑地说:“那就难怪了。以后就跟着我混吃混喝得了,比猪食稍微好点点。”
乔某响亮地答了声,好嘞。
车子开到一幢大平房旁停下了,里面一屋的将校级军官正围着一面墙上挂着的地图七嘴八舌议论着。小庄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报告,对被围在众人中央的少将说,他把乔某请来了。
少将转过身来打量了乔某一眼,皱了下眉头说:“你这一身跟这一屋太不协调了,瞧着别扭。小庄,给他弄一身军服。”
乔某说就这样可以,小庄一旁却问少将,弄一身什么军衔的。
少将便问乔某什么军衔,乔某说他就没这个概念。
少将便思忖着说,怎么着也得弄个少校吧,就弄身少校的。
这一屋的将校军官们便把目光全集中到乔某身上了。看去弱冠年华的毛头小子,在少将眼里还有点儿分量,不知什么来头,而人群边沿的韩滨似也一惊,乔某全笑纳了。
少将之所以召开这么一个紧急会议,是因为日机从上午十点已经沿着这次的路线展开了全线轰炸,行程必将受阻,必须拿出一个紧急应对预案。
短暂的沉默和思索后,各路神仙纷纷进言献策,作为外围警戒兵力总负责的韩滨也玩了把站在地图前指点江山的瘾,一个较缜密完善的方案基本定下了盘子。
少将频频点头之际,拿眼光在众将校脸上扫了一轮,发现乔某立在外围,便朝他招了招手,说:“你站那么远干嘛,没你的事怎么的?有补充的没?”
这下,众军官们便大感怪异了,以少将对他的倚重态度,这小子到底哪路神仙。在众军官们闪开一条道后,乔某走到地图前,像模像样地拿起指挥棒指着一处较开阔地段,说这一处符合炮轰条件,必须做好防范。
此话一出,仿佛炸了窝般,众军官纷纷质疑,这群山环绕中敌方哪来的炮。乔某含笑不语,并不予说明。少将挥了下手,让韩滨记下,经过这一路段前,必须做到事先清场,阻断敌方遥相呼应的线路。
放下指挥棒,乔某想了想,慎重地提了个建议:车队行经某一路段同时,当地警戒、搜索部队必须撤至有效射击范围之外。言下之意防止敌方浑水摸鱼,这是之前和刚才所形成的方案中没有提到的,很有必要,但实施起来颇有难度,所以他只能建议。
少将问韩滨的意见,他说同样会让人有机可乘,必须协调好。少将便说,那就交给你。
少将对乔某的器重以及他突然爆出敌方具有炮火的猛料,霎时给乔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众军官们私下里纷纷打听和猜测他是何方神圣。可似乎除了一个少将,没人能道出个所以然来,而少将对此却缄口不言。
晚餐,乔某是在为校级军官们准备的大平房里吃的,八仙桌,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鸡蛋番茄汤,虽然谈不上可口,却也差强人意。
晚七点,天色尚未暗下去,车队启程。
刚开始,车队尚能以较快的车速前进,但仅维持到十一点,前驱车报告,前方路段遭日机炸毁。由于地处深山,人烟稀少,当地政府仅能组织起附近有限的山民修复山路,尚未达到通车的要求。
整个车队马上停了下来。
一侧是深渊,一侧是险峰密林,危机便像穿林的风般随时可能降临。车队一停下来,韩滨的警卫营便如临大敌般打头阵,一部原地警戒,一部就像蝗虫般向山林里扑去,随队一个连的工兵也当即投入到修复山路的队伍中。
约一小时后,车队重新上路。可驶出没半个小时,再次出现路段被毁的状况,这次干脆没人在现场。警卫营悉数下车,迅速布置警戒,工兵连紧急投入抢修。
乔某睁大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山林内的动静,这个时段最为煎熬人。接下去的行程,这种状况若屡屡出现,毫无疑问将演变成消耗战,使之疲于奔命下渐失警觉性和充沛的战斗力。而同时这也是一种心理战,亦是恐吓战。这恐怕就是特高课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们未见得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但先要耗死你,然后或者在前方的某一路段,突然发起一场迅猛的袭击,玩的就是“狼来了”一套,先消磨你的斗志。
连续两天,车队就处在这种走走停停的状态中,既投入精力和人力,又令人心焦意乱。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时分,乔某所担心出现的情况一触即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