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心人的眼里,如这般的女子,手里拿着本书坐在湖边,时而看几页书,时而蹙眉沉思,颇有一番别致的风情和独特的意境。
凌剑飞远远地瞧着,心里在想,像她这样的美丽少妇,丈夫事业有成,儿女成双,会有着一种什么样解不开的愁绪?且看她着一身碎花裙静静地坐在水边,手里捧着一本书,那一副娴雅时而若有所思的姿态,很能撩起男人欲亲近的绮念。
蓦然,湖畔的宁静被一声尖利的唿哨声所打破,两名勾肩搭背的青年男子脚步略趔趄地闯入了凌剑飞的视线,瞧俩醉眼醺醺的样儿,一看即知是从哪灌了猫尿跑这儿找乐子来了,一路沿湖畔踉跄走来,嘴里胡乱咋呼着渐渐靠近了柳树下看着书的闵淑芳。
为这俩的动静所惊吓的闵淑芳,抬头看了他俩一眼,眉头微蹙地站了起来,合上手里的书准备离开。
俩醉汉似乎才觑见她,其中一个的俩眼一痴便惊叫道:“好美美的小娘子,不好意思惊扰你了。”
另一个推开这位,横身拦住闵淑芳的去路:“小娘子,别走啊,多美的景色啊,陪我们哥俩聊聊呗。”
闵淑芳稍退一步,冷颜相向道:“请让开,朗朗乾坤之下请自重。”
这位似被她这副凛然的姿态一下惹恼了:“你说谁不自重呢?又没把你怎么着,装什么淑女?”说着,伸手往闵淑芳脸上摸去。
闵淑芳的脸上顿时飞了一重红晕,转身准备绕过树走人,却被另一位堵住了,张开双臂似欲将她搂进怀里。从未遭此羞辱的闵淑芳脸色登时气得煞白,突然抡起右手一耳光搧去。
“啪”的一声脆响,打人的和被打的均一下怔住了。
这时,自这两名醉汉露面一直在二十米外静观的一对男女,悄悄地欺了过来。那被打的恼羞成怒喝一声“臭娘们,老子的一张脸是你打得的”,抡起右臂准备还回去,举在半空却落不下去了。
“放手!你哪儿钻出来的,在我的地盘上玩英雄救美,不想活了?”手被拽住的这位一副无赖相瞪着蓦然现身的这对男女喝道。
“这位女士刚才已经说了,请自重。别自讨苦吃!”一口京片子的男青年摔开他的手,并不想把事闹大。
此时的闵淑芳却事不关己地欲掉头走人。另一位正欲堵上去,男青年喝一声“给我站住”,这俩便找上他了,推推搡搡间,连凌剑飞都没怎么看清楚,这俩突然一下就趴地上了。
这边打闹着,而闵淑芳却已快步离开了,那位女青年则继续尾随在她的身后。
很显然,闵淑芳是知道她身后跟随人的存在的,作为一名知性女子,她不可能在有人出手相救之际,如此淡定漠然地走人,而那两对男女相随的目的亦很单纯,就是为了暗中保护她。同时,也基本可以断定,这批人最大的可能性是段定一请来的军队上的同僚。
段定一身上有事!但却云山雾罩。
他为何请人暗里保护家人?遭遇恐吓胁迫而不得已?但以他个人的力量抗衡特高课如何也说不过去。那么另有一种可能,他曾向日本人提供情报而不愿继续出卖一个中国人的灵魂,在幡然醒悟的情况下所采取的迫不得已的个人行为。
“也不对。”范轩杰对王岩的猜测予以了断然否决。“在家人的生命受到胁迫的情形下,他尚能正常地上下班,且跟你一道甩扑克,他的镇定自如也未免太超常了。请来区区的几个人就能在特高课的眼皮子底下保护家人的安全,这也太幼稚了吧?老王,且问你,若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想想?”
“转移家人。”王岩毫不犹豫做出选择。“他应该有大把的时间这么做。老范,我真被他给弄糊涂了,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说说。”
“或者我们可以理解为一种预防措施,而非正在进行时的应对方法。”范轩杰也只能揣度。“但似乎缺少一个前提,他是在感受到这种威胁的情形下才有所为,那么他的这种感受从何而来?”
一旁的凌剑飞顿然领悟道:“这个问题似乎应该回到最开初闵淑芳打的那个电话上。她在给谁打?为何不在家里打?是否段定一的授意?她为何伤悲?”
问题他是提出来了,谁能予作答?
看着范轩杰和王岩似也作答不上,这时候的凌剑飞突然想起了被范轩杰称之为赛诸葛的乔某。他答不答得上且不论,但他应该是拿得出办法来的。
于是,凌剑飞设想自己站在乔某的思路和角度上,他会拿出一个什么样的办法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