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穿过树与树的间隙,一张娇艳的脸和窈窕的身段渐渐走进乔某的视线,是多日未见的妍儿朝这边走来,往日笑容灿烂的脸上却是一副恹恹的神情,微蹙着眉头的样子竟然令乔某瞬间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他从灌木丛后悄悄地探起了头,只为更清楚地看一眼他的妍儿,却未曾料想,妍儿身后一对年轻男女的目光恰朝这边扫过来,定睛之际马上认出了他,当即推开身边的学生朝这方狂奔而来,手往腰间探去。
乔某立马身体一个倒纵,朝停车的那方院墙疾奔,枪声就在这刹那爆响。紧接着乔某发现,从校门口方向有两拨人,一拨四五人朝这边包抄而来,另一拨四五个人则翻过院墙,显然欲截他的退路。
不对呀,一时间哪来这么多的人,似是预设了一个埋伏圈等着自己往套里钻。
时间回溯到昨晚他从李记牛杂店走后。监视妍儿的一对男女,继他之后跑到李记牛杂店宵夜。俩人进门时,店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女的瞧了眼后对男的说:“咱们换一家吧,一个人都没有,肯定味道不怎么的。”
老板递话说:“味道好不好,尝尝就知道。热天到了,生意自然清淡下来了,要舍得一身汗才能坐得下来。”
那男的扭头看了女人一眼,意思是吃不吃随她。老板娘自然是不肯放过到手的生意,便随口把刚走的乔某拿来说事,说刚才就有个娃儿,都不在学校念书了还专门跑过来吃了一碗。
女的撇了撇嘴说:“你哄谁呢,做生意的就会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老板娘便说:“有嘛好编的。听说娃儿还是重庆首富的公子,以前在学校念书时,经常叫一大帮同学过来解馋,付账从不带找零的。”
见她说的跟真的似的,这对男女一下蹦了起来,问人往哪儿去了。
老板娘随手一指,说被辆人力车拉走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泄露了乔某的行藏。他既然来过牛杂店,肯定是去过学校了。而监视妍儿的人把她盯得死死的,乔某当晚没见着她,必定还会来,孙维正立刻加派了人手,乔某便如此这般稀里糊涂地钻进了他的套里尚不自知。
枪声骤然爆响,妍儿吓得怔立当场,往冲过她身边的那对男女身后望过去,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心心念着的身影朝学校院墙那方亡命飞奔。一怔之后,她跟着也跑了起来,大声哭喊着“不要开枪。”
听见她喊声的乔某回头看了她一眼,纵身跃过院墙,刚一落地,便一眼看见三十米外孙维正领着几个人朝他跑来,抬手几枪打得树叶纷落。这几枪并非对着乔某打的,而是为了惊散路人。
中午时分,学校前的这条路上学生和行人众多,孙维正不是小鬼子不敢滥杀无辜。而在众人纷纷吓跑之后,这段路上就仅剩乔某成了枪靶子。
一时间,排枪齐发,枪声震耳,乔某藏身的大树被打成了马蜂窝。奇怪的是,孙维正等人也只能躲在树后朝乔某开枪,却不敢贸然往前冲,因为追着乔某翻过院墙的那几人被乔某给打缩回头去。乔某开枪了?非也。
乔某身上有枪,他却不能掏出来冲着孙维正他们打,一则他不忍心朝自己的同胞开枪,哪怕只是把他们打残,再则愈发洗脱不清自己了。但他有招,只见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东西握在手心。
不是开玩笑吧,他竟用一把普通的玻璃蛋子欲与一帮荷枪实弹的特工开战?可他没办法,是出于无奈,但玻璃蛋子在他手上使来并不比枪弹的威力差到哪里,以他高超的武术功底,一粒玻璃蛋子相当于一粒子弹,指哪打哪百发百中,校园内追他的那几个人刚在院墙冒出头来,被他一人赏了一粒玻璃蛋子,头破血流摔下院墙。
学校院墙外有一排粗壮的行道树,乔某便是倚仗着它们与孙维正周旋抗衡,但仅仅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而已。玻璃蛋子再如何厉害,也仅能致人于皮肉伤,一棵树再粗壮也只能遮挡住一面,孙维正已经指挥着人冒着玻璃蛋子破相的风险分两路包抄而来,不消片刻,便足以围歼的形式将乔某套牢。
乔某又岂会让他得逞,他且战且退,终于移到了租来的那辆车旁,侧身打开车门,以车门遮挡住身体,点火发动了车。瞬间喂过来的子弹将车上所有的玻璃打得稀烂,车体被钉上了无数个窟窿,他脸上也被玻璃碎片给划伤了几处,流出的血把脸都给花了,但这个代价付得值。
他的身体钻进车内,一脚离合一脚油门,车子一旦开动起来便是一个高速,同时他抽出插在腰间的手枪,一枪射掉孙维正头上的凉帽以告诫,不是只有你有枪的,我乔某是手下留情。
轰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