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兄弟阋墙
当陈连生在暮色里目送妻儿离去,转过身来时蓦然看见凌剑飞和小霍就站在他身后,不由大惊失色。虽然他这几日算定他们还会来,但选在妻儿离开之后登门,大有善者不来之意。
凌剑飞拎起手中的一坛老酒笑眯眯地对他说:“老哥,又来叨扰了,今晚咱们好好喝一顿。”
偏了偏身子,陈连生往里让着二人,看看左右没有人注意,遂收拾着门口的几袋米搬进店里,把门给关了还上了栓,倒了两杯凉茶分别递给凌剑飞和小霍。
“你们去见过我老母了?”
凌剑飞和小霍不由相视一眼,深藏不露啊,遂道:“你还真沉得住气,上次来你就没露一点口风。”
拿来三个碗分别摆在三个人的面前,凌剑飞揭开酒坛的封泥,陈连生坐下道:“老弟的事我向来不插手不插嘴。”
“那他呢?”小霍问。
顿了顿,陈连生才说:“他是大孝子,对我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从小他就肯念书,也聪明。之后去了城里,多少年才见上一面,早就生分了。”
凌剑飞往三个碗里倒满酒,举起酒碗对他说:“先干一个。”三人分别各自喝了一大口,凌剑飞说:“血浓于水,兄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割舍不了的。你被土匪绑了票,他费了多大的心思,你能不领这个情吗?而他用在你老母身上的心思,更是感天动地,这你更无法否认吧?说什么生分,言不由衷。”
被他狠狠点了一下,陈连生把一碗酒干了,抹着嘴边的酒渍苦涩地笑道:“你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你可知道,你一个当兄长的得高高仰视自己的兄弟,什么滋味?当你老母眼里只有这一个小儿子,你还有何脸面?”
“你是后娘养的?”凌剑飞开着玩笑的同时,心里一惊,没想到兄弟俩之间存在如此深的隔阂。
“一胎所生一娘所养,但从小我爹我娘就疼他一个。所以我堂客总是说我,就是这样的偏爱,造就了我和我兄弟一个天堂一个地狱。”陈连生自顾自地倒了一碗酒,大口喝着。
看来陈连生对其母其弟怨气颇深。照理说,对外人尤其是才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是不该谈论这些私事的,是积怨颇深抑或是如今生活的窘境太过压抑,令他对来自兄弟单位的人大倒苦水欲发泄一番?
或许是凌剑飞和小霍无从劝解的沉默令陈连生警醒到了什么,冲着俩憨厚一笑说:“我怎么跟你们说起了这个,你们也不是来听我说这个的。说说吧,为嘛回头来找我?”
“为你老母身边的那些人。”凌剑飞现在要弄清楚的是,他是真情泄露抑或以此打马虎眼。
渐渐恢复常态的陈连生说:“我被土匪放了后,他们就存在了,是我兄弟特意请来保护老娘的。必须承认,这一份孝心的确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你去见过他们吗?”
“见过一次,就一次。因为是老弟安排的嘛,他也没跟我这个哥哥商量,就由着他吧。”
“他跟你说过是些什么人了吗?”
“他在电话里说过,是他原先军队上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陈连生立刻警觉了。
和他碰了一个,小霍斟酌着说:“对不对的先别管他,但我们既然来了,得弄清楚,希望老哥到时候能帮到我们。”
“到时候?什么意思?”
“嘭嘭”突然传来敲门声,关在门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之际,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即响起:“连生,关起门在里面做么子?”
陈连生的神情一松说:“我堂客送换洗的衣服来了。”马上应了一声,上前把门打开,伸手拽进一个女人来,正是凌剑飞和小霍暗地里见过两次面的陈连生的妻子,听陈连生叫她小娥。
转过身子的小娥一看见他俩,马上退到丈夫身边,一边继续盯着俩人看一边问陈连生:“这两个后生子是做么事的?关门做么事?”
陈连生揽了她一把,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的神情随之放松下来,对俩人点了下头,挥手往桌上一指说:“那你们慢慢喝,我过来送衣服就走。”
凌剑飞朝她鞠了一躬后说:“我们来得唐突,还请嫂子莫要怪罪,要不你也坐下来喝一杯,听说湖南的妹子挺能喝的。”
一句话说得小娥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还蛮会说话的。老弟的同事,难得来,我就陪着喝一点。”
突然间多出一个女人,三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就进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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