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远是个街口,路边停了好几辆人力车。乔某让凌剑飞接过章唯的手,他可以自由活动了,而他本人则跟章唯去盯静子的梢。
俩人从车上下来后,各要了一辆人力车,一前一后缀在静子身后约一百五十米距离。但车子走出没多远,章唯却叫了停。乔某的车撵上与她并排后,她却让他退了他那辆车。他想问句为什么,章唯拍拍身边让他坐上去再告诉他。乔某只得依了她,坐上了她那辆车,与她并排坐下。
章唯压低嗓门对他说:“在不知那个女人去哪要走多远的情况下,一个年轻的单身女人和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前后坐在人力车里这么一路悠着,你不觉得挺滑稽吗?”
乔某一乐说:“那依你的意思,这样扮作一对情侣就合情合理了?小心让凌剑飞瞧见,会抽了我的筋。”
章唯略纳闷道:“还不至于吧?”
乔某替她分析道:“本来咱俩是一人一辆车,却在脱离他的视线后俩人挤一辆车上了,你让他怎么想?”
禁不住吃吃一笑,章唯嘲讽道:“这就是男人?”
摇了下头,乔某跟她分析道:“跟吃醋有着间接的关系,但主要是这里面包含一个逆向思维走向合理推敲的过程,不难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章唯取笑他道:“这都是书读多了带来的毛病,要这世上都是这样小心眼的人,男人和女人索性都单着算了。既然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不会你也是这样的人吧?”
乔某认真地说:“我不敢保证。即便我的女人如何地爱我,但她若是与别的男人有着像你和我这样的亲密身体接触,我肯定是有想法的,没想法才不正常。”
想不到,章唯竟咯咯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忍住了才说:“就这坐在一辆车上,成了身体亲密接触?这做人真是一点趣味都没了。其实我现在和你坐一块儿觉得挺别扭的……”
乔某连忙高兴地说:“还是被我说着了吧。”
章唯却身体一扭说:“你乐个啥呀,要不是你说着话儿,我还以为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坐一块儿呢!”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乔某问:“忘了问你了,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显得有些僵硬,也就是说面部表情不那么生动?”
章唯往他脸上看了一眼,摇头道:“先没怎么注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闲的?”
伸手往前面静子坐的那辆车指了下,乔某说:“我们已经跟了她有段时间了。现在路上人多了起来,等下拐弯时我下车换一副面容步行再跟一段。根据她的走向,应该是往环宇路一带,你让车夫抄近道过去,在那儿等我。”
人力车临近拐弯处,乔某下了车,就近走进一条小巷里后,迅速换了副面孔并反穿了特制的短袖衬衣,由原来的白色变换为带黄条纹的,焕然为另一个人。
静子的车在路上跑得并不快,乔某以一个赶时间的人在道边走着,在一种刻意的走姿变换下,基本上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快到接近环宇路时,静子的车停了下来,乔某的步幅稍稍放慢了些。静子下车四顾一眼后,继续朝环宇路走去。
如果她是欲与某人会面的话,前面有家奥斯丽咖啡厅,应该是个合适的场所。果然在走经咖啡厅门前时,静子借助门厅的玻璃观视身后并无可疑迹象之后,折身走进咖啡厅。
五分钟后,换了一身行头改了发型的章唯走进了“奥斯丽。”乔某则逗留在附近,很快就发现了在咖啡厅对街游弋的山下次郎,担当策应和护卫静子的责任。
这家咖啡厅设了包房,在咖啡厅正厅后半部位,一条走道两侧共设有六间。章唯走进正厅时没发现静子,她应该是在包房了。当章唯问服务生还有没有包房时,这位服务生告诉她,包房一般要预约,现在已经满员了。
等咖啡上来后,章唯向外面的乔某发出信号,表明静子没在大厅里。按照事先的约定,乔某走进咖啡厅,与章唯扮作一对情侣,他欲在第一时间确定与静子的约会者是谁,这点章唯无法做到。
于是,俩人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般,在相互凝眸对方的同时,说着他们才能听见的悄悄话,既柔曼又悠闲。
当然他们没有想到,此刻在静子所在的包房里,与他们的悠闲成反比的是,充满了火药味,发火者却是静子本人。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戴了顶凉帽,鼻梁上架了副墨镜,看似颇有些时下重庆大男人的范儿,但在气场十足的静子面前,仍显得略有些猥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