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后患,然而那是她敬畏了二十多年的母亲,她没有把握能够成功。
可以说蒙君怡对于母亲的敬畏是渗入了骨子里,便是当初在西北征战沙场之时她都未曾畏惧过,然而却始终无法放下对母亲的畏惧。
蒙家主夫自然是知晓女儿的担忧,而如今女儿的嫡女还未出生,他也便不想过于的逼迫女儿,便缓和了语气道:“你正夫的孩子方才一个多月,离出生还久着,这件事你且好好想想,便是最后你不愿意父亲也不必逼你,我虽然疼爱醉儿,但是你也是我的女儿。”顿了顿,便又补了一句“只是怡儿,女子者要做便做顶天立地的,不该畏首畏尾,你是大周的将军,更是如此。”
蒙君怡吸了口气“父亲,且让女儿好好想想。”
蒙家主夫点头“嗯,你正夫方才还念叨着你了,去看看他吧。”
“是。”蒙君怡点了点,随后转身而去,她回来本是因为正夫有孕,然而如今却要想着该不该夺了母亲的权这些事情已经将她心中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蒙家主夫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握起,他知道对女儿提出这般要求是有些过分,然而他真的受够了,这般多年来,那个女人对他那般薄情便也算了,如今却还要毁他的孩子,他如何可以善罢甘休,咽的下这口气!
这个念头蒙家主夫并不是第一次冒出来的,只是之前他一直不敢说出口,可是如今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真的很想看看那个女人若是没有了蒙家家主的权威究竟又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模样!
皇宫
司慕涵在流云殿陪蒙斯醉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离开,本是想在流云殿和他一同用晚膳的,可是每当看见了蒙斯醉隆起的腹部,她便不禁想起了同样怀着孩子的水墨笑,想起了他那般莫名其妙的行为,最后还是坐不起便告别了蒙斯醉前往朝和殿。
便是为了他腹中的孩子,她也该去弄清楚他究竟怎么了!
这些日子她可从未做过任何针对他的事情!
然而司慕涵怎么也想不到当她的轿辇到了朝和殿之时,却见寻常本该是敞开着的宫门居然紧逼着,便如同那晚她前来一般。
司慕涵盯着眼前紧逼的朱红大门,除了惊愕便是不解,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
上次她来是晚上,她可以说服自己说他怀着孩子习惯早睡,然而如今这天还未黑,宫门却已经紧逼着
司慕涵想起了之前在御花园中水墨笑见了她便掉头走的事情,难不成他为了躲着她便青天白日的便将宫门给关了起来?
便是之前羽之躲着她却也未曾这般做过!
水墨笑他究竟想做什么?!
司慕涵越想脸色便越沉,方才好心情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而随时在司慕涵身边的宫侍见了这般情形也是讶然不已,同时也因为司慕涵越发难看的脸色而心惊胆战的。
“去让人将宫门开了!”司慕涵沉声喝道,带着明显的怒火。
宫侍战战兢兢地领了旨意,便上前敲门。
很快,宫门便打开了。
开门的宫侍一见外边的来人,顿时吓的满脸苍白。
凤后让人白日里关起宫门他们虽然不能违背旨意然而却是担心若是陛下来了进不来那便糟糕了。
虽然陛下很少过来,然而却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他们也未曾想到,这般关了宫门没多久,他们最担心的事情便发生了。
“参见参见陛下”
守门的宫侍跪在了地上,惊恐地行礼。
司慕涵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惊慌,抬脚便要走进朝和殿,她倒是想问问他究竟为何要这般做,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招他惹他了?!
然而她方才走进了宫门没多久便被一道焦急的声音给阻止了。
“陛下——”
司慕涵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急匆匆往自己跑来的宫侍,脸色却更是阴沉。
随行的宫侍便立即上前,叱喝那跑来的宫侍过于的失礼。
那宫侍连忙跪下,说有事情禀报。
司慕涵沉声道:“什么事?”
“回回陛下贵王殿下方才求见陛下奴侍说陛下不在交泰殿,可是贵王却执意闯了进去”那宫侍断断续续地道。
司慕涵眉头倏然蹙起,她又怎么了?这些日子她日日往宫中跑她也未曾说什么,如今她却还是来找她麻烦?!
自从得了司慕涵的承诺之后,贵王便像是没了一切后顾之忧似的,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苏惜之身上,不但日日往宫里跑,更是使尽了一切的方法来讨苏惜之的欢心,所作所为根本便像是一个十来岁初尝情爱的年轻女子一般。
只是与贵王的热情相对,苏惜之的反应却是冷淡之极。
他依旧是司慕涵身边的贴身宫侍,当值的时候他便认真地在殿前伺候,若是休息之时便躲在了房中足步不出。
可以说虽然贵王每日都往宫中跑,但是能够接触到苏惜之的时间却是不多。
而便是她寻着了机会接触到了苏惜之,苏惜之却是恭敬以待,便将只是将她当成了永熙帝的姨母,当朝贵王,丝毫没有其他的反应。
而贵王也不敢逼的他太过于厉害,便只好由着他,虽然伤心不已,然而却还是一直继续,便想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不过虽然贵王屡屡受挫,然而且也未曾来寻司慕涵的晦气,只是屡败屡战。
司慕涵听了那宫侍的禀报,却也不能不回去看看,贵王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是她真的有心闹事,那定然不会轻易罢休,她转过视线看了一眼前方的正殿,沉吟会儿,便对那跪在地上颤抖着的宫侍冷冷地道:“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是有什么不满便直接跟朕说,朕没有兴趣来跟他玩这等幼稚把戏!”
说罢,便拂袖而去。
守门的宫侍在司慕涵走了许久之后方才缓过神来从地上爬起,随后一人便往正殿走去禀报这件事。
而此时水墨笑却仍旧坐在了暖榻上发着呆。
九儿从守门的宫侍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方才缓过神进来向水墨笑禀报。
水墨笑在听了司慕涵居然来过心中却也是惊愕,然而便在他还未曾开始为司慕涵这一行为做出任何的遐想之时,心便因九儿接下来的转达司慕涵的那句话而沉痛。
他握紧了拳头,脸上一片愤然。
“主子”九儿担忧地唤了一声。
水墨笑咬着牙,硬是撑着不让心中的难受蔓延,然而虽然如此,却还是无法控制所有的情绪,握起了旁边防着的茶杯扬手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司慕涵——”
他用力地喘着气,像是胸口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九儿惊的跪在地上。
水墨笑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不该这般的激动不该这般失控,然而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变得有些不想当日那般冷静自持的自己,他也不想这般,可是却无法让自己回到当初,便像是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狠心绝情之极却还是无法完全铲除自己心中对她的眷念一般,甚至他越是想铲除这不该有的情愫,那情愫却更是深!他曾经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腹中的孩子身上,不断地劝说自己他这般行为不过是因为他怀着她的孩子,可是同时他的心中却仍然有另一道声音在不断地提醒他,他是在自欺欺人!
水墨笑因司慕涵处理程氏一事而心寒不安,更根本的愿意便是因为他发觉了自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这般绝情之人!
“主子”九儿听了主子居然叫永熙帝的名讳,不禁吓出了声来。
水墨笑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直闭着眼睛。
九儿也是想不明白这些日子主子为何会这般,难道是因为怀着孩子太过于劳累所致?“主子”
“出去!”水墨笑闭着眼睛叱喝道。
九儿惊了一惊,却还是起身蓦然退了下去,本来他还想问问主子是否继续关宫门,然而见主子这般神情,便也不敢问出口。
司慕涵带着从水墨笑那里招来的莫名其妙的怒意沉着脸回到了交泰殿,然而一到御书房门口便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酒气,眸光染上了寒光,快步走了进去,而一进门便见贵王毫无仪态地坐在了地上,面前摆了两坛酒,而她的手中还提着一坛正往嘴里灌着。
她这是做什么?!
疯了不成?!
御书房是交泰殿最重要的地方,她居然跑来这里面胡闹?
贵王见司慕涵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对她着手“过来陪我喝酒!”
“姨母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吗?!”司慕涵挥手让宫侍们都退下,随后沉声怒道,她知晓她恣意妄为,然而却未曾想到她居然胡闹到跑来御书房喝酒?皇宫这般大,京城这般大,她便找不到地方喝酒吗?!
贵王却不以为意“你放心,我对这里面的秘密不感兴趣!”说完,便又抬手灌了一口酒。
“姨母若是想喝酒有的是地方!”司慕涵走到了她的面前,沉着脸道。
贵王抬眼看着她,随后嗤笑道:“你还真是皇姐的女儿,都是这般的无趣!”
司慕涵有些气结“贵王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贵王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拍了拍地上的两坛未曾开封的酒,道:“自然是来找你喝酒!怎么,你担心我在酒中下毒害你?”
“姨母便是想找人喝酒也不该这般。”司慕涵依旧沉着脸道,只是语气却不经意间缓和了不少。
贵王看着她“不该这般要如何?我心里难受的很,除了喝酒我还真的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可我又不想一个人喝闷酒,又怕喝醉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想来想去却还是只有你可以陪我喝!你是知道的,我最恨的就是我那位如今躺在泰陵中的皇姐!说不定我喝醉了之后会跑去泰陵一把火把她的陵寝给烧了!”
“你疯了!”司慕涵脸色铁青地叱喝道,她知道这些日子苏惜之极为冷待她,她心里不好受,可是却也没资格说出这般话来!
“疯了!?”贵王哈哈大笑,嘭的一声将手中的酒坛摔倒了一旁,碎成了一片,坛中的酒浸湿了地面。
空气中的酒味更浓。
司慕涵见了她这般,眼眸一沉正要唤人进来将她送走,却被贵王抢先一步。
贵王倏然从地上站起,随后一把揪住了司慕涵的胸前衣裳,神情激动地喝道“疯了?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你告诉我,我究竟有什么比不上你母皇?她死了惜之却还是想着她,却还是不愿意忘了她!我本以为她死了,惜之定然会回心转意的,可是他还是想着她!你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你母皇?到底什么地方比她差了?他为什么便是不愿意接受我?为什么?我只要他一个人,可是你母皇却有那般多男人,他为何却选择她而不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你母皇,我该!只要惜之接受我,不管是什么我都改!”
贵王的话说到了最后已然从愤怒转为了哀求。
她一直认为自己一定不会输给一个死人,可是这些日子,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让惜之软化态度,甚至她越是着急,惜之便越是离她越远,她真的慌了,真的怕她会输给皇姐,如同三十年前一般!
“你是皇姐的女儿,一定知道她哪里好的,皇姐将皇位传给了你,你一定是了解她的,你告诉我,惜之到底喜欢她哪里?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
司慕涵蹙紧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