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柯宇闻言大惊,刘子辉这话分量可谓十足且带爆炸性,比他上回给柯宇发报信柳大头闹事的信息更令柯宇震惊十倍不止。忠义堂要变天?有人逼宫?这话不就是意味着,邹叔此刻危机四伏了。
无论从哪方面想柯宇都不希望邹叔此刻身处险境,对于邹叔这个老人家,柯宇从来都不掩饰对他的好感,虽然他知道有时候,邹叔会做一些令很多道上人不解的决定,但是细想起来他这样做绝对是符合道义与忠义堂一众人利益的。比如当初第一次听到那条“小姐服侍客人完全要是自己自愿,客人不可以强迫小姐”规则的时候,就感觉这个雄霸高凉市黑道半边天的人物,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至今他仍这样认为,起码他觉得邹叔这条规则背后真正道义所在,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有值得尊敬的一面。
但柯宇并不知道要维持这样的道义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完全靠邹叔权威维持的道义,道上的混的人虽然表面恭恭敬敬遵守着,可背后骂娘的却是不少,毕竟要遵守这些所谓的规则就明显伤害到他们囊中的巨大利益。
巨大利益伤害的背后,毫无疑问那些不满,怨恨也就随之产生,这个时候就形成一个对抗力量,特别是有人有意牵扯下和在巨大利益诱使下,人心这么被腐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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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忠义堂那栋老旧楼房二楼书房里,邹叔静静地站在老式推窗前,双手撑着那个玄黄雕花拐杖,极目远眺。城市的夜空总是寂寞的,无星,也无月,只是一片灰蒙蒙,如同现在邹叔的内心一样寂寥。
他年纪在这个年代可以说称不上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发挥他成熟智慧的时候如何说老呢。但是邹叔却感觉他老,自从周山妻子也就是自己初恋情人逝去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疲惫了,但他仍然撑了这一片天空那么多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老了,曾经强壮的身体,如今在病魔的折磨下,缓慢瘦弱不堪起来。
他当年手持一把单刀,便劈出一片天力量也日渐消失了,虽然他无可匹敌勇气还在,但锐气已随时间流逝,如今他只是一个拖着病躯苟延残喘老人,他太累了,要不是还有看着那个仇视他的女儿成长、幸福。恐怕他早就追随昔日情人、并肩奋斗兄弟而去了。
邹叔轻叹一口气,玄黄拐杖轻轻被捏起往地上柱了几下,回身坐到那张发黄椅子上,端起尚温暖茶水,呷了一口,闭目养神起来。人老了,睡眠总是差了些,漫漫长夜总是他追忆回事和懊悔时间。
这是门外传来一把低沉而有力的喊声,且不待邹叔开声示意便直接闯进来,邹叔骤然睁大眼,瞪着闯进来的人。
“邹叔,黄炳来了,现在在外面说要见你。你看,这见还是不见?”这个叫鹰哥汉子话语神情都是恭谨无差,就是刚才闯进来那一刹,似乎跟平时先敲门待得里面人应了,才进来的觉悟没有了。
“他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可说有什么事?”邹叔炯炯有神的双眼听到黄炳二字的时候,闪过一丝不自然更像是不忍,但兀自淡淡地朝鹰哥道,也不在乎鹰哥这回硬闯进来的失礼。
“没有”
鹰哥刚待继续说下去,但是这时,房门再度被推开,一个身穿灰黑西服的中年男人直接走进来,大步上前坐到邹叔一旁的椅子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端起悠然地往嘴里送,喝上一口后,放下,便朝邹叔道:“那么晚,不好意思。但是我知道你这会还睡不着的。”
“嗯,人老了。就这样,睡眠不好。怎么你今晚那么闲找我喝茶?”邹叔瞧着这个中年男人毫无客气样子,也不生气,只是抬手示意鹰哥出去。
鹰哥瞧着大大咧咧闯进来黄炳眼神有些复杂,双手不由自主紧了紧,但是见到邹叔示意后,目光继续朝两人瞥一下,才转身迈步离去,可他这会他双腿像有千斤重那般,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心中压抑不住抖了抖,终究没有再言语默默离去。
邹叔瞥到鹰哥这刻的异样,但他只是一如往常般轻叹一口气,捏起茶壶给黄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端起茶杯,呷一口,淡淡道:“阿炳,最近生意还好吧。别太操劳了,让下面小的接手就好了。你年纪也不小,该休息休息了。”
“邹哥,生意的事,你就放心吧。再说我可比你小多了,再担上十年都没事。倒是你,得注意身体啊。”黄炳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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