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信这几天不大好过,自那天柳大头惊慌失措地回来跟他说袁敬山三兄弟在市广场旁边一个咖啡店里打闹一场后被抓了,他就敏锐地感觉这事有些不妙。当场发飙破骂柳大头一顿,本来他示意柳大头安排袁敬山三兄弟,要低调行事的,想不到柳大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袁敬山三兄弟约到广场边那种小白领休闲地方去。
像袁敬山三兄弟那样的相貌几乎等同于在额头上刻字表明他们哥仨是坏人,这样的人到那种地方不出事才怪了,何况他们三兄弟还真不是什么好鸟。
这会好了,袁敬山他们哥仨让人家一窝端了,他柳元信不单下面计划实施不了,还可能面临着灭顶之灾,当然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袁敬山三兄弟那三张嘴密不密了,若果他们哥仨一不小心说了点什么,那么那个口口声声与自己称兄道弟郑书记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己。
柳元信虽然知道袁敬山三兄弟未必会爆他什么料,但是他们哥仨毕竟是自己把他们留下作客的,现在他们哥仨在自己地头上被抓了,那么自己怎的也得倾力相助,把他们哥仨从大牢里捞出来不是。而且按照过往惯例,只要自己出点血,跟他那个好哥们郑书记打个招呼,冷处理一段时间,袁敬山三兄弟就会多半被放出来的,当然几个月牢饭他们哥仨还是得吃的。
可事情并不如柳元信所想,那厚厚一叠票子他好兄弟郑书记是爽快地收过去了,但是袁敬山三兄弟一根毛他柳元信都还不能见到,一连好几天他那个好兄弟的电话也打不通,柳元信就知道事情怕是不妙了,但他也知道袁敬山三兄弟的事闹得有点大了,且当年他们三兄弟做的事太过了,虽不知道他们怎么闯过来的,但是如今在高凉被抓,想从里面出来个中麻烦还是很多的,就算郑书记尽力干涉怕是也要时间的。
柳元信也就一直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自我安慰着,但今天他那个好兄弟郑书记终于有消息过来了。柳元信听着电话那头的郑书记不同以往有些愤懑声音跟他道,这事怕是有些麻烦,说元信啊,你怎么跟哈城三凶那些人搅到一起了,他们那些都是上号了的,且如今抓他们的是上面来的人,这边怕是难办了。
柳元信认真听着郑书记的话语,心想着,马勒戈壁的,是嫌票子不够吧。怕是这样,以往郑书记也曾这样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无非就是想要多点票子,让他上下疏通疏通。
但要能把袁敬山三兄弟捞出来,钱花多点也值得,毕竟现在袁敬山三兄弟关在牢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颗摆在他身边不知道何时会爆的定时炸弹。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被炸得血肉横飞,浑身碎骨。票子再多,也要有命才能花,且这牢饭还真不是好吃的,凭他柳元信这些所做的事,就算最轻量刑怎么也得十年八年。
柳元信当场委婉地向电话那头表示,让郑书记多费心,钱多少都算他的,能把袁敬山三兄弟捞出来就好。
但是郑书记斩钉截铁地一口拒绝了,还口苦婆心地劝他别与哈城三凶扯缠,到时一不小心会把自己搭进去。只是郑书记不知道柳元信早已经搭进去了,已经身不由己了。
虽然郑书记一口拒绝了柳元信,看在多年相交份上,郑书记还是给他一个提示,表明此事主要负责人是来自京城的一位年轻警官。这位警官谁的帐都不卖,郑书记在那位年轻警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跟柳元信说。但他却向柳元信示意搞掂那位年轻警官什么事都好办了。
柳元信听得有些纳闷,这郑书记是什么意思呢,连郑书记都搞不掂的人,难道他柳元信就可以摆平?
柳元信挂断电话,背着双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沉思半天不解其意,有些恼火,匪性一起,大手一拍脑袋,要不要给那姓莫的年轻警官来点硬的?
市委家属一号大楼里,高凉市一把手张继阳此刻端坐在书房办公椅上,闭目沉思,左手在桌面轻轻敲打着,这是书记大人思考的习惯。
他对面坐四个汉子,分别是郑氏两兄弟郑明忠副书记、郑明义局长、副市长许武和市委秘书长谭宗,他们四人都是张继阳的绝对心腹,也是外面人称‘四。人。帮’当然这是外面那些讨厌这四位讽刺称呼。至少在张继阳看来这四位是他得力猛将,在那些年他张继阳还是副书记与一把手斗法的时候就紧紧围绕在他身边大力支持他了,在他当上一把手后,重用他们就顺理成章的。
如今四位在这个有些暗淡书房里,都默不作声,神色各异,郑明忠长脸怒色愤然,他兄弟郑明义则是神色淡然不悲不喜,许武则是脸有忧色,神情疑重,到时谭宗在端着茶杯悠然呷着,眯着的双眼偶尔闪过一丝异色,却不为人捕捉。
半响之后,张继阳双目缓慢张开,先是端起紫色瓷杯呷了一口后,才悠然道:“骆立宏这会怕是急了些,毕竟我挡了他那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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