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立宏知道这刻,自己要保许武不是不可以的,但是似乎他这一刻保住这个弃子对自己益处不大,虽然许武带来的东西很震惊,可是此刻许武被视为弃子了,那么对手必定有所准备应对。因而自己这个时候保许武真是可有可无的事,但他必须把话说得漂亮,至于结果如何,其实他不打算过多影响。
“骆市长,真是胸襟过人,这些年。我真是瞎了眼帮着张继阳跟你对着干。真是对不住了。”骆立宏一番话是许武这些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由不得心中感动,想以前自己如何对待骆立宏,而今天人家如此爽快,真是羞愧不已。只是他不知道,骆立宏心中真实想法,但此刻的他有如茫茫大海中抓住一片孤舟落水客,如何想得那么多。
送走许武夫妇后,骆立宏再度回到书房,坐到那张转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哈哈一笑喃喃自语道,许武啊,你也有今天嗯,下一个到郑氏兄弟了,这个还真有点麻烦
很少人知道,当初骆立宏刚到高凉之后,许武主动靠过来,然后在骆立宏准备一展伸手的时候,转手把他卖给张继阳了,再加上当时骆立宏的老领导休养去了,令骆立宏功亏一篑,因而这时许武想骆立宏拉他一把,是几乎没可能的事。
虽然骆立宏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但是被人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且后来他也知道当初许武靠近他也是张继阳的授意,也就是说许武早就是张继阳的人,因而骆立宏心中又多了一个感觉,被愚弄的感觉,这感觉比背叛来得更加难受。因为背叛很多是时候为了利益,不是你不够聪明,而愚弄则是直接把你当傻子耍,这世界任何男人都不会想被人傻子耍的。所以许武这回算是完了。
第二天晚上,张继阳家书房里,曾经的“四。人。帮”如今只剩下三个了。郑氏两兄弟、谭宗三人都耷拉着脑袋呆坐着,有些无精打采,气氛显得些许冷淡。
张继阳左手两节手指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极有节奏地敲打着,发出‘咚咚咚咚’响声,有如一曲花鼓舞曲令人喜悦及回味。且足以破去对面三人组成沉默大阵。
“都说说吧。如今如何做?”
书记大人发话了,三人同时抬起头,左右瞥一下身边的战友,都不敢开声,最后还是郑家老大先开口道:“哼!许武那条狗,真是养不熟啊。那么快爬上姓骆的家去了。我们只是把他侄子关了,都还没说动他,他倒先倒打一耙。哼!”“哼!够了。要不是东龙的人去撩拨他侄子,他怎会如此糊涂呢。许武跟我那么多年,他什么心思我不清楚?其实是我对不住他啊。唉”张继阳皱了皱眉头,不由得叹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太阳穴,继续道:“如今,不说他了。你们把那些东西处理一下,我想许武这回怕完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本想他进去坐坐,过了这一关,就让他出来的。现在怕是不行了。”
郑明忠一听不禁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大相信张继阳说的这话,心想如果不是他抛许武出来做弃子,许武怎么投到姓骆的怀抱去呢。但也叹了一气,没言语。
“老许,这是冲动了。咱们对他那是没话说的。张书记,你当初做的主意还是好的。”郑明义没他家老大想得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许武太冲动违背张继阳的意思,才沦落至此,他全然没想过,如果当初让他当这个替死鬼,他会如何?
而谭宗在张继阳说出那一番话的是,目中有异色,一闪而过,随即端起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依旧木讷地端坐着,这位秘书长,一向如此,几乎都是奉命行事,很少表达意见,因而挺受张继阳看重的。本为郑家兄弟看不起,总认为这位秘书长太过阴沉了并过于奉承张继阳。但他也不在意,默默地把自己一亩三分地管得有声有色的,此后,郑氏兄弟才不敢小窥他。
“老许那事提前动吧。哼!骆立宏出招了,我们总不能等着接吧。也给让他忙一忙了,明天让人把司马宗、时健的资料送一份给赵典书记吧。让他好好查一查!”司马宗是河西派出所所长、时健是南区副书记都是骆立宏一线的人,赵典是纪委书记是偏向张继阳的人,张继阳让人把司马宗、时健的资料送给赵典也就是拿这二人开刀,给骆市长反手一击了。
“是。我明天就派人把东西弄好给赵书记送去。”回话的人是谭宗,这种事一般都是他在做,且他做事,张继阳放心,让郑家兄弟出马,那都是鸡飞狗跳的,出手不知轻重,容易坏事。
郑家两兄弟见张书记如此安排也无不满,朝谭宗嚷一句,老谭啊,别心软啊。整狠点,让姓骆的知道,高凉市,还是张书记当家的。
谭宗对郑氏兄弟微微一笑,不多言语,心中有些愠怒,人家张书记都不多说,倒是你郑家两兄弟满口胡话。
等三人离去后,张继阳背靠转椅上,神情郁郁,嘴边涌动,隐约传来一丝声音,老许啊,老许,是我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