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
直到两人相距不过两三米时,他的头发,已经被浸湿了。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从一开始的狞笑冷哼,到现在的几近哀求,短短的不到三分钟时间里,蒋老虎的心境有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他现在只求面前这人饶自己一命,从此地离去,连什么事后寻仇的心,都没有。
那是一种震慑,一种源自灵魂的震慑。
怕?
现在已经不能用‘怕’这个字来形容,不可一世的新安堂双花红棍之一的蒋老虎了。
如果跪下来乞求有用,他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死亡面前,人皆如此。
张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神依旧那么淡漠,步伐也是那么的缓慢。
就像他是在欣赏蒋老虎眼底的恐惧一般。
蒋老虎的喉结在滚动,举枪的胳膊,也在缓缓落下。
投降?
不!
这一切,只是假象。
就在彼此的距离又拉进一米时,蒋老虎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凶光,左手一把匕首,直接朝着前面刺出:“去死吧!”
而张路,却跟没反应过来似得,根本不闪不避,看向蒋老虎的眼神,更犹如看待一具尸体。
“不!”
随后赶来的李勇,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行,惊吼出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就连地上那些个尚未昏迷,却对张路恨之入骨的混子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匕首角度刁钻,直取张路心脏位置。
如果这一下被捅结实了,就算张路再怎么厉害,也于事无补,只有死路一条。
可见,蒋老虎是早就已经计算好的。
当刀尖距离张路越来越近,蒋老虎脸上也逐渐展露出了狰狞的喜色。
同时他眼底,更是透露着狠辣异常。
反观张路,依旧是那么平静淡漠。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当刀尖与张路前胸相差不过一厘米时,突然,那散发着寒意的匕首,却截然而止。
呃?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纷纷一愣。
但很快,他们才看清楚,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路的一只手已经挡在了胸前。
双指犹如化作一把铁钳,死死的把匕首夹住,让它进退不能。
“不,不可能!”
蒋老虎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随后再看向张路,对方依旧还是那么的淡漠。
“你、你……”
蒋老虎刚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张路双指微微一抖,原本夹住的匕首,从蒋老虎手上脱落,顺势又给倒插了回去。
匕首从蒋老虎左掌心直接贯穿过手背,疼得他惨叫出声:“啊!”
这一切并没有就这么结束。
在接下来短短两秒钟的时间里,张路出手如闪电,一道道虚影,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只能听到,骨骼在不断的碎裂。
两秒过后,蒋老虎整个人犹如失去了支撑点的陀螺,就这么瘫在了身后办公桌上。
“为,为什么!”
蒋老虎身体早就已经麻木,用最后一丝力气,问出了不仅是他,还有在场所有人的心里的疑惑。
以一人之力,扫平整个永利会所。
强悍、厉害,这是一方面,但起码也得有一个原因啊。
他们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似乎只有得到这个答案,他们才能够甘心。
“你说呢?”
这是张路来到包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毫无感情,眼神更是如此。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答案,也不是大家所想要的答案,但蒋老虎却在这一刻,瞳孔无限的放大,甚至隐约想起那辆被自己踩碎的玩具小汽车。
并不是他心中有愧,更不是他聪明绝顶、料事如神,而是他和眼前这位男子,只有过这么一面之‘缘’。
可是……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就要扫平整个永利会所?
张路没有跟他多废话,夺过那把手枪,拉开保险,子弹上膛,枪口则是顶在了蒋老虎的脑门。
“等,等一下,老板,你,你千万别冲动,不能杀,不能杀啊!”
李勇见状,惊得大喊道。
蒋老虎的命,他不怜惜。
他之所以制止,是怕老板真杀了人,到时候事情就很难善了了。
蒋老虎也是吓得本能一哆嗦,眼底尽是恐惧:
“不,不要,不要杀我,我,我错了,我承认错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求你不要杀我,小汽车,对,小汽车我愿意赔,十辆,一百辆,一千辆,不管多少辆,只求你不要杀我……”
或许在求人的时候,眼底都会带着一丝期盼,可蒋老虎在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时,心已经彻底凉了。
他会放过我吗?
不会!
果然。
张路在今天说出的第二句话后,扣动了扳机。
“赔?不好意思,你不过是贱命一条,就算是你赔上你的命,也抵不过我女儿的一滴眼泪。”
‘砰,砰砰砰砰!’
音落,枪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