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继续。”
……
“治疗,继续。”
……
“治疗,继续。”
……
一连七天,这句话就如同梦魇一般,不断回荡在三人耳边。
三人都开始有些麻木,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战斗了多少次,又被打败多少次。
只是如同机械般的,反复不断的挥动自己的武器,压榨着自己抵达极限的身体。
可是,每当觉得自己已经抵达极限时,在生死危机的状态下,却又总能爆发出一丝丝的力量。
让自己能够度过危险,从陈无涯的剑下逃生。
身上的伤口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更加致命。
一辉无数次想要垂下握剑的手,但却又强行振作起自己的精神,努力让自己看穿陈无涯的剑。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放下了手,那么就只有死亡一条路。
这不是空话,也不是虚假,而是在这七天里真正出现过的场景。
面对陈无涯杀伐凌厉的攻势,一辉不得不使用一刀修罗来抵抗,否则就毫无抵抗的能力,只会在开战后迅速落败。
可是,一刀修罗的使用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只有一分钟。
他只有一分钟才能与陈无涯抗衡。
时间一过,对方将毫不犹豫的将剑斩开他的身体。
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他一刀修罗的时间结束后,他的身体正好处于无力的状态,毫无反抗的能力。
但那时候,陈无涯正不断挥剑和他激烈的互相斩击着,战况胶着。
这种情况下,一方突然失去攻击能力,而另一方却还能继续战斗,这样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没错,一方将难以收手,直接给予另一方沉重的攻击。
只是,这种情况无论是在切磋还是真实战斗中,以陈无涯的能力,不可能真的无法收手。
但结果却是。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继续挥剑,没有丝毫迟疑的斩开他的身体,给了他身体难以承受的伤害。
而陈无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他。
没有伸出手救治,也没有继续攻击,注视着他如一具尸体般倒下。
眼里没有曾经的温和,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断走向死亡……
像是看了太多死亡一般麻木,又像是看透世事一般坦然,眼里没有任何情感的产生。
不论死去的对象是熟人、友人还是敌人。
眼里都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懊悔,没有难过。
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仿佛倒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片落叶,一片雪花。
生死仿若寻常,一切皆是自然。
一辉看着陈无涯的目光,感受着身体逐渐冰冷,体内的热量不断流失,眼前变得昏暗不定时。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竟没有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奇特的氛围,那种氛围是什么呢?
一辉有些回想不起来了,因为他当时体会到的感觉,在妹妹珠雫救治的时候便消失了。
珠雫还是在最危险的状况下,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也让他脱离了那股奇特的氛围。
仿佛那种氛围的存在与他无关,只是他巧合的踏入了某个不符合他的领域之中。
一辉后退两步,刀尖抵住突进而来的剑尖,向前踏出一步似要斩击。
但手中的刀却像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划过某个诡异的角度,挡住无声袭来的剑。
刀内蕴藏的暗劲和剑的力道相互抵消,让一辉卸力回转,沿着力道滑出。
不断喘着粗气,身体上下起伏,眼神依旧专注的看着随时可能袭来的长剑。
旁边的史黛菈和黑铁珠雫同样喘着粗气,握着武器的手不禁颤抖,身上环绕的魔力一会浮现一会化作虚幻。
显得极为不稳定,史黛菈和珠雫也是偶尔抽搐一下,不过珠雫的表现暂时要比史黛菈好一些。
史黛菈咬牙,让自己体内的魔力不断以特定的状态流动,心中有些烦躁,但却强压下去。
没办法,如果只是被击伤的话还不是这样,但是陈无涯的剑上仿佛附着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在被伤到后,伤口处仿佛出现了某种无形的锋锐之意,无法用肉眼看到。
而且会不断像切开伤口一般给予她痛感,但看向伤口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种痛感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精神。
如果不攻击,那么痛感就不会强烈,一旦在战斗,那么就会在某一瞬间突然爆发,让她的攻击变形。
好几次,陈无涯就这么轻易破除三人的围攻,让她的攻击变形挡住一辉或是珠雫的攻击。
貌似只有她和珠雫被这种叫剑意的攻击方式给攻击了,一辉似乎并没有受到这种攻击。
剑意攻击到后,无时无刻不感受着被锐器刺穿一般疼痛,只有靠着魔力才能强行压制住。
如果只靠魔力量压制的话,倒也不算麻烦,关键在于,那股剑意没办法消除。
除非陈无涯主动解散,否则那股剑意便会一直持续。
其实一开始时,剑意还是可以消除的,当时陈无涯虽然展露了剑意的攻击,但还不算特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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