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赢的,司徒钟别看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但也是因为杀死了拜月教主才会如此放松。
因为赢了,所以可以不在乎,要是没赢,那司徒钟也绝对不会小视拜月教主。
只是司徒钟和陈无涯抱有的想法不同,司徒钟想的是他们这次是两人联手,一个人本就能够与拜月教主打个不分上下了,多加一个人那必然是优势在我。
因此心中所抱有的压力其实并不大,更多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把水魔兽拉出来。
陈无涯闭眼杵着剑尽量调息着自己的经脉中的灵力,梳理着刚刚强行激发剑诀所带来的隐患。
一时半会看来是好不了了,但好在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还有时间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来解决水魔兽……
陈无涯忽然一惊,一旁本想拿起酒葫芦喝酒的司徒钟也是一愣,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男子。
男子的样貌十分奇特,明明感觉有悖于人类的审美,却能够让他们有超乎种族的观感,留下并不难看的印象。
身材高大魁梧,结实有力,身着神秘的红黑色轻铠,猩红色的头发给人一种血腥暴力的味道,头顶长有角,一股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男子从出现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感受到半点气势泄露而出,甚至连对方出现时的动静都没能感知到。
毫无疑问,对方有着凌驾他们之上的恐怖实力,若是对方刚刚要对他们出手,他们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死在对方手中。
司徒钟心中略有些战栗,但很快便饮了口酒将这股战栗感驱散开。
他会感到战栗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天然的实力与气息上的压制,对方的生命层次仿佛天然与他存在不同的区别。
因此,这份战栗也是不准确的,更像是生命本身在向他的意识释放对方与他不同的信号。
而这股信号在他们这种修道之人中最为敏感,因为,向他传递而来的信号代表的只有一个字。
魔。
风声呼啸,微微吹动草坪上的尘土,吹在倒地不起的拜月教主的尸体上,吹不散他身上的怨愤。
在他尸体前不远处就是一道清澈的湖泊。
这名神秘的家伙只是冷眼注视的水面,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但目光却仿佛能够看穿水面下隐藏的事物,看到其中最本质的东西。
他完全无视了就在他脚边死去的拜月教主,甚至说他几乎连站在旁边的两人都给无视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也是因为他无视的其实只有司徒钟。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且强大的魔,哪怕看着的是水面,也留有一丝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是谁?如此强大的魔是如何出现在人间的?
陈无涯脑海有些乱,但是自己之前那股不安究竟来自哪里也总算是明白了,但他其实宁可自己不明白。
因为没有什么比眼前的结果要更麻烦的了。
倘若对方将水魔兽唤醒,那么以他和司徒钟两人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去的,甚至也完全没办法找到机会将水魔兽封印。
因为对方太强了,强到陈无涯觉得哪怕自己将五灵珠的力量激发,也没有多少赢的胜算。
不,不对,或许还有一种办法,但……
念及此处,陈无涯目光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便坚定起来,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若是不能阻止对方,那么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陈无涯思考自己该如何应付面前这个魔时,这名神秘男子开口说道:
“你们谁使用了五灵珠。”
对方的语气很平淡,但却不容置疑。
司徒钟听到对方的话后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我。”
陈无涯听到后微微一惊,正要开口却被司徒钟猛地掐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对方是魔族,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无论如何,至少得给小师弟争取活命的机会。
“哦?”
对方缓缓转头看向司徒钟,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哪怕只是被对方看着,司徒钟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镇在心头,令人难受。
陈无涯强撑着虚弱,压下脸上的惨白,本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被司徒钟点住脉门,心头有些荒谬。
因为陈无涯虚弱,所以司徒钟才能一举成功,不过这一记并不是为了暗算陈无涯,只是单纯制止陈无说话而已。
倘若陈无涯想要冲破也是可以的,但是动静就太大了。
在不清楚对方具体来由之前,任何一点过激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异变。
以陈无涯的性格是不可能做这种打破局面的决定,至少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出头鸟。
也因此陈无涯有些无奈的看着司徒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对方哦了一声后便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索什么,司徒钟已经尽量保持在不刺激到对方的情况下,努力调动起全身的灵力,保持随时能够激发的状态。
“无聊的把戏,放开你旁边那家伙吧,如果我真要出手,凭你是救不了他的。”
男子只是平静的将话说出,但却不会让人感到他是在说大话。
司徒钟心头微震,随即有些苦涩的松开手,果然瞒不过吗。
陈无涯在司徒钟的手松开的一瞬间,那抑制住的灵力再次流动,脸上的苍白散去几分,看了眼司徒钟然后看向对方说道:
“阁下如此实力,究竟意欲为何,莫非你要为拜月教主复仇?”
“拜月教主?你是说这具尸体吗。”
说着,男子十分随意的踢了一脚旁边拜月教主的尸体,眼中没有对生命的留意,就像是在路边踢了一块石子一般。
“放心吧,我与这家伙没有半点关系,我来此是来找你的。”
说着,男子看向了陈无涯,目光中似是浮现出一股特别的战意。
“我?”
陈无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