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温柔一些。
“母亲。”
可是这显然无济于事,习惯了用冰冷而刺骨的语调说话的她,此刻很难扭转回来。
不过那位女子显然并不在意她的语气,只是依旧温柔的笑着。
这一天,摩根和奥克尼内所有的妖精都见了一面,虽然在众多妖精的眼中,它们只像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就发现原本的王女变了一个模样。
这是很温情的场面,可惜的是,摩根原本已经七零八落的内心却早已无法挽回。
她已经不再能够像以前那般,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她的情绪,她的心灵,她的一切,仿佛随着那天之后,就已经随着名为【梣】的名字一起埋葬。
即便找回,也已不复当年的模样。
夜晚,摩根一个人静悄悄的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手上依然握着那柄看起来十分凶恶的长枪。
冰霜般的气场竟没有丝毫的退却,就仿佛白天的一切温情都不过是假象一样。
她站在阳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像是感应到谁,转过头看去。
那眼神一如既往的死寂冰冷,令人望而生畏。
“难道不感到开心吗,如果是现在的话,整个不列颠已经是你的了,不会再有人可以与你争抢,也不用再担心被剪除之类的情况了。”
一团花瓣落下,梅林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摩根听到他的话后没有应答,只是询问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说这是补偿吗。”
即便摩根的语气平淡,梅林也能从中品味出那无比深沉的恨意,那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求而不得的恨,是本为自己的东西却遭到篡夺的恨,是被舍弃的恨,是无法达成的恨,是历经折磨的恨。
用简单的恨或许已经难以来诠释摩根的心了,对她来说,唯有恨意还能让她早已凉透的心中多上一丝悸动,仅此而已了。
“补偿吗?……唉,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办到的啊,而且我也不会有对你产生补偿的想法,毕竟你也是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啊,哪怕是最后的最后。”
“呵……”
摩根冷笑了一声,然后变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师父呢?”
梅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内心中却已经有了某些想法,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也太可怕了吧。
摩根沉默了,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长枪,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环境染上了一层寒霜。
“你告诉我,他去了哪。”
“你也太高看我了,你师父那样的人,去哪都有可能吧。”
“如果你不说,就死在这吧。”
摩根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与此同时,梅林身边的魔力顿时被凝结起来,梅林下意识的想要抵抗,但很快就看到摩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由得止住了动作,他可不太想惹这家伙了,这家伙变的越来越可怕了,魔术一道上几乎走到了极致。
人为再造出堪比圣枪的大魔术,这样的天赋才情,虽说那个圣枪的威能肯定比不过原体,可是再怎么说也有着【伦戈米尼亚德】之名,对他来上一发,他就算不死恐怕也废了。
那可是【伦戈米尼亚德】,连接世界表里之塔,锁系星辰的风暴之锚,据说一旦将枪拔出,会导致建立于当世物理法则之上的世界剥落,令被人们视为存在于过去的众多幻想法则出现。
而过去持有此枪的人只有一位,那便是传说中的亚瑟王,而正因为亚瑟王是立于神代与幻想的最后的王,才能拥有这蕴含着极强力量的圣枪。
通过解放真名,圣枪能释放在世界尽头闪烁的力量的一部分,为了解放真名,需要将总计十三个的拘束解开近半数。
基于这种性质,该枪与【拯救世界的星之圣剑】,被视为同等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恐怖的圣枪,却被摩根依靠魔术途径,人为再现了出来。
哪怕力量上差了不少,那也绝对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挡下的,更别说这家伙丧心病狂的建了十二个这样的圣枪发射器。
当时自己出来的时候瞄了一眼,脸都要绿了,他虽然知晓很多,也知晓有关科尔努诺斯的事情。
可是他也没想到在把他关起来以后,摩根为了应对那位神明,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你师父的事啊,我是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梅林摊了摊手说道,猜测归猜测,就算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可能是那家伙搞出来的,可他此刻什么也办不了,貌似这个地方连星之内海都隔绝了,当真是恐怖。
摩根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脸上的杀意渐渐退去,浮出一抹思索。
她如今已不是原来那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女了,有关从者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用来征收整个妖精王国内妖精们的魔力的生存税,就是从令咒系统演变来的反向操作。
她知道师父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她完全不关心这种东西,现在的关键是,原本一直封闭的奥克尼,一直维持大风暴的师父为什么不在?
他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是她刚来不久?还是很久之前?
摩根脑海中的疑惑很多,这也让她感觉到,自己恐怕错过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莫名的,她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