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给朕一个假的方子,这方子假不假,只有朕跟他明白,他如果一口咬死了这方子是真的,不管齐人信不信,总会对我们起一些疑心的。”
说到这里,项云都顿了顿,沉声说道:“咱们跟北齐原本就不对付,此次也是勉强联手,一旦彼此离心,这交击南启索要雷震子之事,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毕甲这才恍然大悟,轻声惊叹:“大驸马他年纪轻轻,却好深的心机…”
他感叹了一句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今日白天在乾元殿里执勤的太监,前来奉旨的礼部官员,理当统统拿进狱中才是,以免他们把大驸马献书的事情说出去。”
“没用的。”
项云都摇了摇头:“咱们三家做了一百多年的邻居,也打了一百多年交道,谁家里没有一两只对方家里的狗?如果此时再着手隐藏,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反而会让齐人更加生疑。”
项云都说完这些话,有些懊恼的挥了挥衣袖,轻哼了一声。
“朕一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
主仆两个正在乾元殿里说着话,一个带着高高尖帽的小宦官急匆匆跑了进来,给项云都磕头之后,急声道:“陛下,大公公,校场四周的小山之上有雷鸣之声,声势骇人不说,而且还着了天火,烧了好大一片林子。”
项云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毕甲开口道:“天雷点着林子,也是常有的事情,带着禁军去帮帮忙也就是了,来陛下面前说什么?”
那小宦官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颤声道:“大……大公公,这雷似乎不是天雷,而是……炸雷。”
“炸雷?”毕甲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
一旁的项云都已经脸色大变,喝道:“速速带禁军封锁校场,不许闲杂人等走脱一个!”
“另外再派一队禁军,围住长公主的公主府,没有朕的手令,不许任何人等进出!”
那小太监躬身领命:“遵旨。”
“快去办!”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乾元殿,不多时,宿卫皇宫的禁军被调出去两拨人马,每拨约莫五百人,这两队人马,一队朝着皇家校场而去,一队直奔着项樱的公主府而来。
等到了午夜亥时左右,皇家校场以及长公主府被禁军围的水泄不通,一队禁军带着校场四周的小山上寻到的陶罐碎片,赶回了皇宫之中,教在了项云都手上。
天元皇帝盯着这陶罐碎片看了片刻,随即长叹了一口气。
“这东西在校场四周一炸,朕还怎么跟别人说赵显递上来的那张方子是假的?”
“好一个赵七郎,当真是心思缜密啊。”
一直站在项云都伸手的毕甲目露凶光,低声道:“陛下,要不要老奴,去杀些需要闭嘴的人?”
“晚了。”
项云都眯了眯眼:“赵宗显,赵宗显。”
……
夜凉如水,正当天元皇帝为假秘方懊恼的时候,整个长公主府已经被一队禁军团团围住,偌大的长公主府,居然水泄不通。
赵显躺在公主府后院的一座三层阁楼上,看了看公主府四周明晃晃的火把,对着一旁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赵信哈哈一笑。
“还好赵都统你回来的及时,不然可就进不来了。”
赵信微微一笑,并不居功。
“多亏了王爷指点,不然卑职也不会想到,用布条做引线。”
略湿的布条,烧的极为缓慢,可以让赵信在点燃引线之后,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回到公主府。
一旦他给楚人捉了去,那就很难再活着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