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本相都不敢外泄半分,你才入政事堂多久?便敢把政事堂奏章的内容告知外人!”
谢康毫不畏惧的起身,直视陈静之,不卑不亢的说道:“肃王殿下乃是先帝亲封的辅臣之一,可以总览朝政,也算是政事堂的上官之一,他知道政事堂的奏章有什么不行?莫非首魁大人想要违抗先帝遗旨,罔顾辅臣权柄?”
从理论上来说,在皇帝成年亲政以前,四大辅臣的权柄加在一起,等同于君权,也就是说,辅臣的的确确可以算得上是政事堂的上官,按照这个角度来看,赵显查看政事堂的奏章,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陈静之被谢康一席话说的噎在原地,毕竟他也是辅臣之一,总不好否定辅臣的权柄,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冷哼一声:“无论如何,身为宰辅,外邪政事堂奏章便是不对!他赵七要参知政事,自己来政事堂看就是了,用得着你一个宰辅代为转达?念在谢尚书此次初犯,本相会上陈陛下,只罚去你半年的俸禄,你可心服?”
谢康面无表情:“心自然是不服的,但是懒得与首魁大人计较,回头下官去肃王府与肃王殿下讨要被罚去的半年俸禄也就是了。”
“你!”
陈静之掌控政事堂十余年,在这十余年里,政事堂之中哪怕是老资格的高明玉,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哪里有人敢这样公然跟他唱反调?
他脸色涨红,就想给谢康穿小鞋,但是思索了片刻,却想不到具体该如何操作。
谢康早已经在政事堂里被边缘化,对于一个宰辅来说,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情况了。
换句话说,谢康已经没有了本钱,所以他才无所畏惧。
低头不语的杨吉全程见证了两位宰辅的争吵,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轻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走到两位宰辅中间,开口劝道:“两位莫动怒,大家同朝为官,以和为贵嘛,以老夫来看,谢相初入政事堂,不知晓政事堂的规矩,以后注意也就是了,实在没必要罚去半年的薪俸。”
杨吉抖了抖花白的胡须,微笑道:“真要半年不发俸禄,日子可就难熬的很咯。”
陈静之冷眼道:“山阴谢家富甲江南,可用不着杨相操心。”
杨吉丝毫不生气,呵呵笑道:“老夫也只是做个和事佬而已,首魁大人若是觉得老夫多嘴,那老夫不说了便是。”
谢康对着杨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政事堂门口走去。
“下官的礼部衙门里还有事务要处理,政事堂诸事且劳烦诸公,少陪了。”
说罢,他扬长而去。
杨吉抬头看了看刚刚日中的天色,呵呵一笑坐回了位置上,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陈静之望着谢康远去的背影漠然良久,过了片刻之后,他才甩了甩衣袖,走到了右仆射李宴清的桌子旁边,放低声音冷声说道:“与你说了多少次,叫你格局大一些,莫要贪财过分,瞧瞧你干的好事!”
在政事堂里,李宴清可以说是陈静之最忠实的死党。
这位右相大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声道:“下官已经派人去追回那笔赈灾银子了……”
此时,李宴清心中颇为不服。
榕城府的银子本相是拿了,可是你陈静之便两袖清风了?
大家都是穷过来的人,装个什么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