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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心阳恍然大悟,开口道:“父亲说的是,大富大贵固然好,但平平安安才是福分,肃王给孩儿的礼部员外郎之职,孩儿也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
严靖摇了摇头:“当年为父科举二甲第七名出身,也在礼部摸爬滚打了十余年才做到员外郎,如今你可以一蹴而就,为什么不去?”
“只要你不跟肃王府的人沆瀣一气,以后朝廷清算,也算不到我严府的头上。”
严心阳低头道:“孩儿知道了。”
——
离开了严府之后,赵显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进宫,而是带着一百多个宗卫,来到了临安城北郊的一家庄园门前。
这家庄园看起来不是很大,地方也很偏,但是却管着附近的几百亩良田,算是临安城北的一家不大不小的地主。
庄园大门上挂着,一个笔法飘逸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高园”二字。
高园门口,过往行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头戴冠带的读书人,更有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员登门拜访,但是许多都给守门的门房拦了下来,赵显在门口看了片刻,发现有几个身着五品官常服的官员,竟也给门房拦了下来,偏偏那些官员还没有什么脾气,都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去了。
赵显看的摇头不已。
“有人说高明玉高相即便离开政事堂,也依然是大启的宰辅,如今看来,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
赵慷在赵显身后陪着笑脸,轻声道:“这老头是榕城人,致仕之后不回乡,反倒在临安北郊找了个庄园住了下来,显然是贼心不死。”
“怎么说话的?”
赵显白了赵慷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这叫老骥伏枥。”
说完这句话,赵显奇怪的看了一眼赵慷:“本王不是封了你外府大统领的位置,让你去打理宗卫外府去了么,你怎么还成天跟着本王?”
赵慷挠了挠头,憨厚一笑:“外府的事情,卑职懒得理会,都让赵慨去办了,卑职脑子不太精明,还是跟在王爷身边,替王爷跑跑腿好一些。”
赵显笑骂了一句:“你哪里是不精明,你是太精明了。”
“去敲门。”
赵慷“诶”了一声,一溜小跑跑到了这庄园的门口,用青丘刀的刀柄,砸了砸这座“高园”的大门。
没过多久,门房打开大门,一眼就瞅到了赵慷腰里的青丘刀,于是连忙陪着笑脸:“这位官爷,有事?”
赵慷闷声闷气的说道:“去通报你家主人,就说肃王爷驾到,让他出门迎驾!”
这门房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暗腹诽。
这是什么王爷,都敢用“迎驾”两个字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他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身朝着园子里跑去,去通报那个在高园钓了好几个月鱼的前任宰辅高明玉去了。
赵慷回到赵显身边,躬下身子:“王爷,高园的人马上出来了。”
“嗯。”
“卑职有些好奇,这老头已经致仕许久,您来找他做什么?”
“赵炳传来消息,国子监那些太学生,已经开始准备闹事了,这时候,只有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天下文宗”,能帮本王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书呆子。”
这天下,最好杀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偏偏最难杀的也是他们,必须要从源头解决控制这些可以主导社会舆论的读书人,否则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麻烦。
“如果不来请这位高相出山……”
赵显指了指赵慷腰里的青丘刀,语气森然:“你腰里的青丘刀,就要染上不少读书人的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