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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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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

    顾蒙:“……”

    她伸手从脑袋上扯下两三根羽毛来,这些羽毛真的是黄的绿的红的白的都有,简直就要集齐七彩的颜色了。

    看到这一幕,许心茹突然说道:“我听说,鸟类如果喜欢哪个人,就会把自己最漂亮的那根羽毛送给那个人,表示自己的喜欢……我也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的。”

    闻言,顾蒙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如果你了解她,就会发现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的沉郁,说不上好,就是有点小郁闷。

    不过想想,任谁一觉睡起来发现自己差点被羽毛给埋了,那心情也不会太好的。

    许心茹忍笑,上前去给她把身上的羽毛给扯开了,不过这些羽毛有的还挺漂亮的。许心茹拿到了便收集了起来,打算拿回去做毽子。

    两人收拾着就准备回去了,许心茹拿鱼竿,顾蒙则是拎起了装鱼的红色小桶。她们来的时候桶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可是此时这桶里的鱼已经是满满当当的,完全就是大丰收。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周围还有人在钓鱼,不过有的学生已经回去了。

    顾蒙问:“我睡了多久了?”

    许心茹道:“也没多久,就半个小时左右……刚才那些鸟飞过来,肯定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说不定还有人拍照了。”

    顾蒙唔了一声,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许心茹诶了一声,“……这么多鱼,是不是你的原因啊?我以前钓鱼可没这么厉害,肯定是你的原因。”

    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蒙,顾蒙思考了一下,道:“……可能有点原因吧。”

    她的体质好像有点问题,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无意识的想要接近她。不管是人,还是这些花草树木,水塘里的鱼察觉到她的存在,自然也是想亲近的。

    她们两拎着满当当的一桶鱼回去,和其他同学空荡荡的捅比起来,这战果简直可以说是十分丰厚了,就连燕李媳妇都惊讶了。

    燕李媳妇接过桶看了一眼,说道:“可以啊,你们两个可真厉害啊,我看城里边那些专门来钓鱼的都没有你们厉害了。这一桶鱼,要是拿出去卖,能卖不少钱了。”

    那桶里鱼挤鱼的,因为缺少空气,有的鱼都要翻白肚皮了,燕李媳妇拿了个大盆过来,往里装满了水,直接把桶里的鱼全部放了进去。

    她说道:“这么多的鱼,晚上给你们做鱼吃吧。我们村的人不怎么喜欢吃鱼,不过我家老李做鱼的手艺可好了,他以前可是城里的大厨子了……”

    只是城里的大厨子怎么回来了,燕李媳妇倒是没说什么,想来其中也有些事情的。

    现在外边有些晒了,顾蒙和许心茹进屋去,屋里有同学在打麻将,麻将砸在桌子上砰砰的响。

    有个女同学看见她们,一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开口就问道:“许心茹,刚才怎么有那么多的鸟往你们那里飞啊,这是什么特殊本事吗?还是什么戏法……你看我刚刚把你们的视频传到网上去,才过去半个小时,回复就有一万了!”

    这位女同学姓越,叫越声。

    越声算得上是一个小网红了,因为长得很漂亮,在一个现在比较火的视频网站上发了一些小视频,也有了一些粉丝,勉强有了一些流量。

    不过,她虽然有点名气,但是距离那些大网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刚才看见顾蒙她们那里的动静,她当时脑中灵光一闪,觉得这个视频要是传上去,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的。

    事实上,她猜得没错,这个视频一传到网上去,立刻就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水盈盈的水面,参天的大树,以及围绕着大树不断飞舞着的群鸟。

    这一幕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的特效一样。

    网友们看见这个视频,纷纷在视频底下追问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连带着越声也火了起来,视频直接被推到了首页。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让这么多鸟儿都飞过来!”越声实在是很好奇。

    其实不止是她,其他人也同样好奇了,刚才他们就有人跑过去看过。只是当时顾蒙在睡觉,他们过去之后,也不好张口询问什么。

    现在看见顾蒙她们回来了,自然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了。

    闻言,许心茹笑了一下,道:“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那些鸟就这么飞过来了。你们问我,我心里也是一头雾水了。”

    她的模样不似作伪,大家看在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也就只好作罢了。

    你说问顾蒙?

    别开玩笑了,大家那时候都看见的,她睡得正香了,怕是更不知道原因了。

    晚饭他们的菜就是顾蒙她们钓上来的鱼,老板的手艺那是真的好,一条糖醋鲤鱼,那味道简直绝了,好吃得让人忍不住想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这鱼还有好多条了,可能他们到离开的时候都吃不完了。

    “……林海了,怎么不见他下来吃饭?”孙敏注意到缺了一个人,便问那些男同学们。

    和林海一个屋子的人道:“林海啊,下来吃饭的时候我叫他了的,可是他说他不饿,我也没办法。”

    闻言,学习委员皱了皱眉,道:“早上他就没吃饭,是不是身体不好啊?我记得他不是皮肤过敏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诶,他一直在睡觉了。”

    “……吃完饭我们上楼去看看他吧,给他带点饭菜。”

    “好!”

    大家说好了,等吃完饭,学习委员就带着几个男同学上楼去看林海。因为是男孩子,顾蒙她们这些女生就没去了。

    屋里的灯是关着的,学习委员叫了一声“林海”,伸手把灯打开了,一边说道:“你怎么不下去吃饭啊,我给你带了饭菜了……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

    林海没有说话,学习委员他们走过去,发现床上隆起了一个大包,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

    “你怎么把自己捂着了?”和林海玩得好的同学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个鼓包,笑着说道。

    林海没说话,这下大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顿时面面相觑。

    “林海!”学习委员走过去,直接把他的被子给扯开了,等看到被子里的人,他的嘴里发出了“嚯”的一声,直接被惊到了。

    半晌,有人才开口道:“林海,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身上这是长了什么啊?”

    只见林海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他没有穿衣服,上半身赤着的,弓着身子,完全就将后背给露了出来。只见他原本光滑的后背上长出了黑色的毛,并不算长,短短的一茬,密密麻麻的覆盖在他的身体上。

    “……这是,羽毛?”学习委员伸手摸了一下,那完全就是鸟羽的触感。

    而且不仅仅是后背,他一双手上也长出了黑色的羽毛,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有同学哆嗦道:“人怎么会长羽毛啊?这不会是什么怪病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看林海有些发烧,我们得送他去医院,先送他去村头的诊所看看吧。”学习委员说道。

    这话顿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大伙儿给林海把上衣穿上,背着人下了楼。

    此时的林海像是烧迷糊了,全程都没醒,一张脸红通通的。

    他们背着人下楼,然后和顾蒙他们说了一声:“林海发烧了,而且身上还长了一些羽毛,我们带他去诊所看看。”

    “羽毛?什么羽毛?”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长了羽毛。”

    如果不看其他,就看他的手臂和后背,那简直就像是一个鸟人一样,看着其实是有点渗人的。

    大家说了几句,也不敢耽搁,就怕林海烧出什么问题来,急忙就把人送去了诊所。

    可是一到诊所他们就惊了,只见诊所里竟然全是人,大家挤在诊所里,面色焦急。

    “……这是怎么了?”学习委员他们惊了。

    他们仔细看去,发现大多数都是村子里的人,都是父母、爷奶带着孩子来的。而那些孩子的情况,看上去和林海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发烧,手臂后背上长出了黑色的羽毛。

    孩子的长辈们着急的问:“刘威啊,这些孩子是怎么了啊?你看看他们身上长的这些,跟鸟羽毛一样,这可怎么办啊?”

    刘威拧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病我真的没法治,还是送去镇上医院吧,那里医生多,肯定能检查出来是什么情况的。”

    闻言,大家又急忙去开车,准备送人去医院。

    这时候医院很多医生都下班了,只能送往急诊了。镇上的医生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奇怪的病,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安排他们住院,然后先给他们进行降温。

    这些生病的人大部分都是村里的孩子,偶尔有几个大人,但是基数却比较少。

    到了半夜的时候,昏睡过去的人们倒是醒过来了,但是却嚷着痒,使劲的在身上抓挠着,一抓就连着身上长出来的羽毛全部给扯下来了。

    那羽毛可是从他们身上长出来的,这么扯下来,简直就跟在扯自己的肉一样,连血带肉的都给扯了下来,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

    “好痒,好痒啊!妈妈,我好痒啊,好难受……”

    即使这样,病人们还是嚷着好痒,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一样。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医生只能让人把他们按在床上,千万不能让他们伸手去抓。

    林海这边,他一个大男人,力气大得很,学习委员他们几个人都按不住,只能采用暴力手段把他困在床上了。

    “放开我,放开我!”林海不断的挣扎着,脸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恐怖。

    见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他扭头去看学习委员他们,哀求道:“我身上好痒啊,蔡毅,你放开我吧,让我抓一抓吧,我真的是太痒了……”

    一个大男人,此时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着,看上去实在是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学习委员他们可不敢把他放了,没见刚才没捆住他,他直接把手上的羽毛全部都给扯了,此时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还有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把病床上的被褥都给染红了。

    可是即使这样,林海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一样,一个劲的喊着痒。

    有的时候,痒是比疼更加折磨人的,毫无疑问,现在林海他便处于这个状态。

    真的是太痒了,痒得他根本受不了了!

    学习委员别开眼,不忍心去看。

    “放开我,放开我……”

    见哀求没用,林海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一堆的污言秽语,说到最后他突然尖利的加了一声,声音刺耳,就像是某种鸟类生物在扯着嗓子叫一样。

    “蔡毅,你刚才听见了吗?林海刚才叫了一声,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好像鸟叫声啊。

    此时再看林海的状态,原先只有后背以及手臂上长出了羽毛,但是此时仔细看去,他们身上其他的地方也长出短短的羽毛,有黑色,也有灰白色。

    这样的情况,不仅仅是出现在了林海身上,其他的人身上也出现了。

    霎时间,整个病房里都是尖利的鸟叫声,此起彼伏。但是这种声音,像是鸟叫,但是却没有鸟叫的悦耳与动人,只剩下一片尖利,刺耳至极。

    学习委员他们咽了咽口水,看着病房里这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海,他们这是真的变成了鸟吗?”有人小声的问。

    闻言,学习委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人怎么可能变成鸟嘛?又不是基因突变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这应该是一种皮肤病,也不知道要怎么治。”

    这样的怪病,医生们也是头一次见了,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到了早上的时候,林海他们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熬了一晚上的学习委员们才有时间回村来。

    看见他们几个回来,孙敏忙问道:“林海的情况怎么样了?”

    “……生命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其他的问题好像有点严重。”学习委员叹息,简单的将林海的情况给说了。

    “比昨天更严重了,原先只是手臂还有后背长出了羽毛,现在连身上都长出来了。他们一直喊着痒,医生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问题,可能是某种新出来的皮肤病。”

    孙敏他们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倒是没想到林海的情况这么不好。

    “这样吧,等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孙敏说道,这话顿时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大家都是同学,这时候有人生病了,怎么样也要去看看啊。

    顾蒙一直没说话,倒是许心茹忍不住扭头看她,暗自猜测林海他们的这个情况,是不是撞邪了。

    等没人的时候,她就偷偷问顾蒙:“林海他们这是怎么了,是中邪了吗?”

    顾蒙唔了一声,道:“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算得上是中邪了吧。”

    许心茹充满求知欲的看着她。

    顾蒙想了一下,说道:“还记得那天林海说的话吗,他说他小时候也捅过鸟窝。鸟这种生命虽然弱小,但是它们也是有力量的,当它们的愤怒怨恨积攒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它们也是会报复的。”

    闻言,许心茹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来,她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是被鸟……报复了?”

    顾蒙点头,她说:“燕子村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燕子村的鸟更加有灵性,因此它们的怨恨愤怒才会成型。”

    要是其他地方的鸟儿,就算被毁了鸟窝,小崽子被人给杀死了。它们的那点怨气愤怒,还没汇集到一起,就已经消散开了,更别说报复了。

    但是燕子村不同,在它们的窝被那些孩子给毁了,就连小崽子都被人类的孩子给弄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鸟们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而它们的愤怒与怨恨落在人类身上,就出现了林海他们现在所出现的情况。

    一朵油菜花被风卷过来,顾蒙伸出手去,那朵油菜花落在她的手心里,被她抓住了。

    “村子里的孩子们毁了鸟儿们的窝,自然就会遭到鸟儿们的报复……”她淡淡的说道。

    闻言,许心茹忍不住问:“那继续这样下去,林海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啊?”

    “变成什么样?唔,大概就是变成鸟人吧……到最后,他们的身上大概会长满羽毛,只是人类始终和鸟不一样,这个过程,大概滋味并不好受吧。”

    鸟儿们虽然弱小,但是它们的怨气和愤怒,那也是难以让人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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