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局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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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军对垒，有如高手博弈，棋高一着，固然令人缚手缚脚，然一着大意，便大有可能满盘落索。石闵军前有杨柸拦路，后有梁犊大军威压，杨柸占尽优势，只需稳打稳扎，步步紧逼，则石闵李季等人纵然有通天本事，也只有落败一途可走，然世事总是如此，得意忘形之时，便有可能是乐极生悲之始。

    杨柸脸如死灰，望了崖上石闵一眼，惨笑道：“石将军，此计环环入扣，我败得心服口服，但我此前也曾经调查过将军，将军若是冲锋陷阵，固然不作第二人想，但出谋划策，却非将军所长，不知你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如此计策，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石闵一把拉过刚刚上山的李季，一股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他掌心传来，李季精神大为改观，石闵道：“告诉你也是无妨，此计乃是我二弟李季所谋，人称混江龙，你输在他手里，可是不冤。”

    李季愕然道：“不知我何时来了这么个外号？”

    大敌将灭，石闵心情大好，笑道：“江湖之上，人人皆有外号，为何二弟没有？刚才这个，可是我临时取的，不知二弟可还满意？”

    李季汗道：“这龙字我可不敢当。”

    “这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为兄绰号便是霸王龙，你叫混江龙，就这么定了，二弟不必再谦。”石闵拍了拍李季肩膀，只疼得他咬牙咧齿，作声不得。

    “可是传中得秦仙子青睐的李季？”杨柸的声音从谷底传来。

    石闵道：“正是如此，杨兄还有什么遗言交代，不妨一并出，否则我便要纵火烧谷了。我听杨兄一身天魔身法已经练到鬼神莫测的地步，不知能否在这一片大火之中逃得性命？”石闵一挥令旗，只见数千军士每人怀抱一捆柴草，只待石闵一声令下，便要扔将下去，烧他个尸骨无存。

    “兄长！”李季上请欲言，却被石闵伸手止住，只听到他缓缓道：“二弟，军情紧急，有事回去再。”

    杨柸道：“没想到石兄如此高看于我，我有一事相求，若石兄答应于我，我可自绝心脉而死，如此便不必劳烦石兄放火放谷了。”

    石闵沉思片刻，显是犹豫不决，半晌方道：“杨兄不妨看，若是要求不大过份，我便中答应于你，又有何妨。”

    “这些兄弟自东宫之时便追随于我，他们如你我一般，都是赵人，如今大事不济，我可下令让他们投降，只希望将军能善待他们，勿要令他们为我殉葬。”杨柸完，也不等石闵答应，便反手一掌，自拍命门，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左右侍从反应不及，等到上去抢救之时，为时已晚，趴在杨柸身上，大哭不已。

    李季叹息一声，此人不管是魔教也好，是东宫余孽也罢，不管以前行事如何，只此一，便足以使人不再计较。

    石闵沉呤半晌，垂下一根绳索，令人探明杨柸生死，这才缓缓道道：“你等若是愿意投降，便可放下兵器，随此绳爬上，若是持器械而上者，我定能他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众兵丁犹豫半晌，终于有人扔下兵器，沿着绳索缓缓爬上，等见到他安然无恙之时，谷底众人便开始跃跃欲试。

    牟皮取出背上虎筋弦弓，扔到地上，朝上道：“石将军，在下乃是牟皮，杨兄待我不薄，我想将他背上去厚葬，不知石将军可否同意在下这个要求？”

    牟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狗娃恨声道：“你还是保住自己命再，刚才你差将寨主射死，我陈二狗不才，却要代寨主向你讨个东道。”

    李季将牟成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喝住狗娃，道：“狗娃勿言，现在我兄长在此，怎可胡言乱语。”

    石闵道：“这位狗娃兄弟忠心可佳，二弟不要怪他，刚才我在上面也是看得心惊肉跳。此人便由二弟全权处理如何？”

    李季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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