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没有看出来,显然是相交已深,心中已经有了非常不错的看法。
李季朝他微微颔了颔首,这种人他没有必要得罪,却也不打算深交,在他看来,若是如秦诗韵般为国为民,那还有几分可以原谅,若是为了个人前程,当初便不应该出家!
石闵显然也看得出他对这和尚兴趣不大,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这一番动作,李季又看出几许端倪来,看来这人为了前程,已经做了兄长手下,若是一个客聊之身,兄长应当不会如此对待。
等到法饶退下,石闵问道:“二弟此次前来,不知可有什么妙计献上?”
李季定定的看了石闵半晌,缓缓道:“兄长现在可是还拿不定主意?”
石闵回过头,反问道:“我仔细想了想,姚弋仲蒲洪等到都是军中老将,而且其部曲自成一体,是断无可能服我的,若是连一成胜算也无,便是起兵,又有何用呢?”
“如今中原形势,便和当初汉末群雄共起一般,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如今石遵还有权势,只要石遵一倒,各路诸侯必然各自为政,然而也越发不可收拾,到时辽东慕容俊的大军一旦南下,便可坐山渔人之利。依我看来,兄长不妨效仿当年的孟德公,挟天子以令诸侯,然后拉拢一批,不服号令者打压一批。三五年之后,天下劲敌尽去之时,兄长便可行霍光故事,到时是另立新君还是兄长自己继位,都可由兄长自行决断。”李季顿了一顿,又道;“纵使万一大事不济,兄长也可从常山返转晋阳,我一万大军,全听兄长调遣。”
李季之所以有此提议,倒是因为石闵有一个另外的身份,那便是石虎的干孙,这虽然会让人有反感,利用这个身份,可以获得眼下最大的利益。
“挟天子以令诸侯?”石闵以手抚额,喃喃的念了一句,却马上反驳道:“二弟可曾想过,如今的石遵,却远非当年的献帝可比,当时的献帝手中无兵无权,不过是几岁的娃娃,而现在的皇帝陛下,却是壮年,便连姚弋仲蒲洪等人都不敢轻易反。依我看来,若是不动便罢,一旦动手,便须以雷霆之势,彻底将他除去,到时群龙无首,反而更利于我们行事。”
他这一番话脱囗便来,显然是仔细思量过,而且看他观,依然是从军事当中出发,若是没有统一的布署,一一击破,却也并非是不可能。
“可是如此一来,到时那一个个诸侯,兄长如何去收拾?”李季依然坚持道。
“那二弟有没有想过,若是石遵暗遣大军,向我们发难,又该如何面对?”
两人都是固执之人,各自摆出理由,却是谁也服不了谁,末了,李季叹道:“兄长,此事我兄弟二人就暂时搁下如何,到时再见机行事。”
“好,今日你我两人畅饮两杯。”石闵拍了拍李季肩膀道:“不过二弟可不能多喝,你还得给我想想办法才是。“罢,两人搂着肩膀,谈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