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层层年轮在记忆里。
填海的故事,
曾经的游戏,
玩了几千年,
我只想告诉你,
那个千年前的小生物,
依旧在等,
依旧傻傻地相信,
海可填满。
那个千年后的填海人,
重复着故事,
重复了一种和琥珀一样,
一样不老——不老的心情。
“脆米,你在干什么?天翊呢?”迷糊拉起脆米。
脆米泪流满面,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她无助地挥舞着双手,手指间沾满了落叶沉积的黏液,刺鼻的浓腥吸引了一群伏叶蝶围拢过来。脆米任由它们停留在上面,越积越多,有些都已经往她的胳膊和脸上飞了。
“啪啪啪!”龙飞用手里的毛巾挥舞着,打跑了这些小飞蝶。
“这些没有关系,一些蝴蝶嘛!”迷糊不以为然。这些小昆虫的叮咬,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天翊去哪里了?
“一般的伏叶蝶都是在新鲜的花叶上汲取营养,而这种伏叶蝶不同,他们的翅膀形状像个鬼脸,也叫鬼脸蝶,它们是汲取毒花的枯叶和腐叶生存的,毒性很强。一般地咬一下,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咬多了,也是会要人命的。”
迷糊听龙飞这么一说,吓得连忙用壶里的水把脆米的手洗干净。
“天翊呢?”周涵月环顾四周,“儿子呢?儿子呢?”她连续喊了几声。“龙飞,现在什么时候了,你的森林课堂可以停一停了,赶紧找找儿子。”一向冷静的周涵月也变得不再冷静了。
龙飞还算镇静,摸了摸脆米的脸,那张泪水密布的脸,冰凉极了,好像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怎么呢?发生什么了?”
“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小龙去哪里了?”迷糊也很着急,使劲地晃动脆米。
“别这样!”龙飞连忙制止迷糊,打开一瓶甜的饮料,递到脆米口边,喂她喝了一口。
“我——”脆米这个时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天翊在这里——”她用手指了指刚才自己掀开的腐叶区域。
“这里?”大家一脸诧异和惊愕。
迷糊挥动手里的开路刀,撬开更深的腐叶。这里怎么会有人,可能他心里是这样想,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继续往下挖——
“别挖了,这下面不可能有。这个落叶层级,至少有几百层,你看周围,这个地区的树木最少也有上千岁了。”
“我们向周围分散开来找找,也许会有滑动和偏移,大家都留下记号,免得迷路。无论找到与否,三个小时之后,天快黑之前,大家务必都回到这里集合。”龙飞安排好,大家就开始各自行动。
三个小时,森林没有变化,天翊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不甘心的一群人坚持露宿了三天,直到弹尽粮绝。龙飞理性地决定放弃寻找,周涵月的哭声撕裂了他的心,但是他不能让身边的人冒险,没有希望了,补给已经用完,再这么下去,所有的人都会死去。
决定离开的那天晚上,森林月圆如洗,一个奇怪的梦一直在梦里陪伴龙飞,缠绕着他,纠结而生动。在梦里,一个人影从悬崖坠落,开始自由的飞翔,加速,四周的景色电闪而过,像移动的山水画。虚幻的梦里,空气里浓烈的氧气仿佛要燃烧了一般。突然,一双有力的翅膀托住了那个人的身体……每次当他试图看清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总有一阵巨响干扰。等他再次试图进入这个奇幻的梦境,却再也不可能了。
龙飞扶着周涵月,脆米偎依在迷糊身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萨达森林。悲伤已经没有眼泪,但是每个人都还蕴藏着希望,这就是真正的探险家,永远不会放弃,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再往下一点,就是精卫森林的入口,他们苦苦寻觅的精卫森林就在脚下。而龙天翊是在吉克鲁斯通道封闭的最后一秒掉进了精卫森林,也许真的是天意,也许是必然,大自然对于未来渴望的必然。
空中树在空中不停地移动,有薄弱的区域,有厚厚沉积的区域,它们有着与生俱来的天性,为陌生闭合,为有缘开放。
天翊就是这个有缘人,注定要和精卫族结下不解之缘。
岁月不居节如流,弦歌不辍薪火传。
——精卫族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