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有房间。亏是你们来得早,要是再晚几天,怕是房间都满了。”
“那便‘登第馆’了!”
顾琎之与陈熟,二人车里车外喊着话。
刘湶看着顾琎之,插一句话:“人多你不嫌吵闹?”
“就是要吵闹才好。天南地北的,多交几个朋友,不是美事一桩?”
刘湶无奈地摇头。“陈先生,那你应该也知道礼部在何处了?”他也朝车厢外喊道。
陈熟从厢外回一句:“自然知道。”
“那我们先去礼部吧。在那里核验了身份,再去旅馆。”刘湶说道。
“也行。”
顾琎之听了,立即插话问刘湶:“为什么先去礼部?”
“正好就着这辆马车.....”
顾琎之锁了眉头,听得似明白又不明白。
“礼部离这还有一段路程,若是先去那里,便得赶紧了。怕是再晚一些,这礼部就得闭衙了。”陈熟的声音再次从厢外传了进来。
顾琎之看着刘湶:“你说咱要是在途中与诏哥遇见了该多好,咱三人便能住一块了。”
刘湶叹口气:“人海茫茫,何处相遇呢?”
.....
陈熟的马车快驰了没多远又慢缓了下来。前方另一辆马车挡住了他们。挡路的马车时走时停,进展极缓。
两车正行的这条道路,人流熙攘,中间只能容得一车通过。陈熟的马车只得跟在前车后面,走走停停,进展极缓。
恼人的前车第四次停住时,陈熟抬眼望一眼天色,终于沉不住气了。“前面的车,做甚呢!?快点的!!”他朝前车喊道。
车里的刘湶听了,问道:“陈先生,前面什么情况?”
“前方有辆马车,走走停停,耗了快一刻了,阻得咱车也在这里干耗。”
“那我去跟他交涉。”刘湶回道,作势便要下车。
顾琎之一把拉住他:“不劳你去,陈先生会去的。”
刘湶下车的姿势停了一瞬。“好吧。”他回道,再次坐定。
.....
第一次驾车来到长兴府的程运峰,刚一进城,几乎就晕了头。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纵纵横横的高楼,哪里还辨得出方向?进了城,如何到薛宅,先前薛行台只是简单交咐了几句,而这一路过来,已是忘得八九不离十了。车里的薛公子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毕竟距离他上次离家,已是十四年前了。
程运峰一脑茫然,只得走走停停,逢人便问。
“先生,勋门坊的薛宅知道么?如何得去?”
“勋门坊?薛宅?不清楚。”
“先生,勋门坊的薛宅知道么?如何得去?”
“薛宅?勋门坊?不清楚。”
.....
在程运峰的马车不知第几次停住时,陈熟瞅准时机,勒停自己的马车,一个箭步窜了前去。
他抓住程运峰的马车缰绳,问道:“这位同行,你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可是为何?”
“我不识路,是在跟人问路.....”
“可你走走停停的,这.....挡了我的车了.....我正着急赶路呐。”陈熟抬手,指向后方自己的车辆。
程运峰顺着看了一眼,说道:“还请这位同行担待。”
“可我车上还坐着两个考生,人二位这会着急去礼部,核验身份呢.....”陈熟焦急说道。
“我车里也是一样。”程运峰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车厢。
车厢里的薛元诏听清了程运峰与陈熟的对话。一听是两个着急去礼部的考生,想着同为学子,他便用手掀开车帘,对程运峰说道:“程先生,便让他们先过吧,我们也不急。”
“还是这位公子通理。”陈熟看到了车里的薛元诏,转了表情。
“那便在前方让路与你吧。”程运峰用手指着前方的岔口:“我车停那,让你先行。”
“那谢了。”陈熟朝着程运峰薛元诏拱手,满意地往回走。
.....
两向相岔的路口,程运峰将马车停在一旁,看着陈熟的马车从自己眼前驰过,驰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