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湖岸,也不招呼薛元诏,两眼看向圆湖空阔的水面,小嘴困惑地叨叨:“这两只鹅儿怎没在哩?这是飞去哪了?”
身后的晓儿听了这句,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小主儿,这话说得!
薛元诏的余光已经瞄到了丁妤儿。他接她的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是啊,怎的还不来见妤儿姑娘哩?”
丁妤儿听了,不禁抿嘴一笑。
二人隔了两个旬休日未见,一见面,如此便当是打招呼了,显得自然又不自然。
一旁的晓儿忍不住问一句:“薛公子,今日来这么早哩?”
“我……我……”薛元诏一想,也懒得遮掩了,答声:“是。”
没了鹅儿投喂,无所事事的丁妤儿只好隔着几步跟薛元诏闲聊。二人没说几句,丁妤儿还是没忍住,问薛元诏道:“前两次旬休也没见着公子哩?”
即便丁妤儿不明讲,即便丁妤儿已经刻意说得随意,但薛元诏还是听出了这句话里的丝丝的怨意:为甚前两次不来相见?!
此话正合薛元诏意。他无需多想,立即回道:“我是见这一对白鹄,每次都只是在园中短憩,一时起了兴致,去寻了这对白鹄的栖处……”
一旁的晓儿立即来了兴致:“那公子你找着了么?”
薛元诏却面露难堪:“实在没找到。城里城外,天地广阔,确实难寻踪迹。”
晓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不怪公子找不着哩!这两只鹅儿该是已经飞去北方了哩!上个旬休日就没见它们来园子了哩!”
一旁的丁妤儿听了,顿觉尴尬无比,支支吾吾道一句:“哦……是么?难怪今日也没见它们来了……”
晓儿听了这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赶紧闭了嘴唇,不敢再发声。
薛元诏倒像是没听出二人这两句话里的端倪,接过话说道:“并不打紧,我虽没找着这两只,却遇见了更多的……”他看一眼晓儿提着的沉沉的竹盒,说道:“妤儿姑娘的点心,不愁没处喂哩!”
“那公子说得是哪里?”晓儿问道。
“城外,出了东门数里的郊野,有处湖泽,那里憩了数不清的鹬鹭鸥鹤,颇为壮观……”
“那真是太好了!咱家小姐也不白费辛苦了哩!”晓儿很欢喜。
丁妤儿却是平静的模样,侧身看向晓儿:“我说了要去么?!”
晓儿却不管不顾:“小姐,这三四月的好时节,咱不出城转转,待着家里作甚哩?!”
“那……也太远了些。”丁妤儿犹豫道。
“咱府里不是有车么!?”
“那……一路提着点心,也太累了些。”
“这难道不是我的活计??晓儿我就不知道什么是累。”
“那……”
“哪那么多那呐!!小姐,咱就出城转转哩!!”
“那……行吧。”丁妤儿的嘴角愉悦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