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人不报姓名,只说是行台的,旧识。”程运峰答道。
黄晏皱了皱眉:“引他进来吧。”
“是。”
……
“黄行台。”马榫笑着走进黄晏的书房,拱手行礼。
“原是员外郎。”黄晏一眼认出了马榫,也拱手回礼。
“恭贺黄行台,如今终成隼州道之主。”马榫说道。
“此皆仰仗丁左令、赵尚书。”黄晏笑着手指客座:“请坐。”
马榫直接坐下。
“员外郎何时来的隼州?”黄晏不坐主座,就着另一客座坐下。
“就今日。”
“哦?”
“我跟着诏书来的。”马榫笑意不减。
“哦?”黄晏一听,登时觉得此话并不简单。他往书房门外喊道:“程运峰,进来。”
“行台何事吩咐?”程运峰听了喊声,急急进来。
“怎忘了给贵客奉茶?!”
“是是,行台。”程运峰又急急退了出去。
“员外郎一路风尘,稍候稍候,茶来解口。”身为一道行台令的黄晏对马榫很是客气。
“谢行台的茶。”
等茶的间隙,黄晏在脑中思索马榫才说的那句听起来并不简单的话。
他说他是跟着诏书来的。
若如此,那他是知道有诏书要来?他来怕是跟诏书有关?
他一个区区的刑部司门司员外郎,竟然知道有诏书去隼州,什么时候去隼州。他说这话,是在暗指他的身后有大人物?
程运峰很快端来了热茶,放在马榫身侧的窄桌上,又退出了书房。
黄晏已经隐约猜到了马榫今日来此的目的。“那员外郎今日过来,是为何事?”他问道。
“也无甚大事。过来就是将丁左令、赵尚书的贺意带给行台令。”马榫轻泯一口热茶,缓缓说道。
黄晏听了,立即正色回道:“某有今日,皆仰丁左令、赵尚书。烦请员外郎返京之后,也将某之感激转达丁左令、赵尚书。”
“好说好说。”马榫又泯一口热茶。再说一句:“行台如今在左令门下,凡事便要费心了。”
马榫面不改色,看似随意一说。
黄晏不傻,明白这才是马榫要说的。从长兴府一路到隼州,就是为了这句。
“必定!必定!某今后前程,全仰丁左令。请员外郎转复左令,往后只要左令吩咐,必是赴汤蹈火不惜!”
“好!”马榫回道。
但他此时有个话余的为难。该如何让黄晏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司门司的郎中了?听他一口一个“员外郎”,听得心烦。
“就不叨扰行台了。我这就回长兴府了。”马榫站起了身。
“现在就回?”黄晏以为自己听错了:“员外郎一路风尘,这才刚到隼州又要回返了??不在隼州歇息几日?”
“不了,如今成了司门司的郎中,掌一整个司门司,事务繁忙,繁忙。”
才到隼州,说个话又回,是个狠人,狠人。黄晏心里想着。他没听出马榫话里的意思,没听出马榫现在已经成了司门司的郎中。
“那员外郎一路劳苦!”黄晏说道,拱手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