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去了地方,但太子殿下一直心念我二人。几年后我与你父亲有了返京述职的资格,每年回到长兴府,太子殿下都要见我二人……”
薛元诏知道他的父亲曾是太子舍人,只是父亲离开东宫这么多年了,每年还被太子召见,他是第一次知道。
“我与你父亲,是太子殿下的臂膀。”祁尚卿直接告诉薛元诏。
薛元诏深吸一口气,不知如何接话。
“我定国有三十州陷于启人,我与你父亲,早年在尚文馆时就主张夺回故土。我二人在东宫陪侍太子半年,太子耳闻目染,也期夺回故地。我回朝后这几年,我三人主张同一,期望再战、夺回失地。但朝中竟有人反对再战,处处与我为对。”
有人反对再战,是,是丁疏琰么?薛元诏联想到了前年窦荆曾说过的:朝廷的左右尚书令,一个主和、一个主战,据闻矛盾颇深。
“此人便是丁疏琰。”祁尚卿转为愤憎:“丁疏琰不以失地为耻,怯屈求和,这几年与我处处为对,甚至当堂与太子争执。你父亲愤慨于此,在隼州上疏参劾丁疏琰。丁疏琰报复你父亲,将他害进了大理寺狱!”
薛元诏一听,心中巨震。“阿伯,家父入狱,果真是被人构害??!!”他迫不及待要知道父亲入狱的真相。
“你父亲动身去勍州前,特来找了我,他亲口告诉我,他入狱,是被丁疏琰构害!”
“真是,丁疏琰??”
祁尚卿点头。
薛元诏头脑全是空白。
祁尚卿看着他:“好在陛下终是赦免了你父亲,只是将他贬去了勍州。只是经此一事,我三人与丁疏琰已成水火,势必难容。太子曾言要让丁疏琰付出代价。此后不久,丁疏琰便当街被人袭刺。”祁尚卿语气深长:“现此案,正好落在你的头上。”
“我……”
“太子年轻气盛,我忧此案与太子有关。”祁尚卿直说了:“若真如此,案子真相一出,太子储副之位必失!如今丁疏琰与我三人势如水火,太子身份若失,我与你父亲,怕也是身家性命难保。此案由你查办,你尚不知,你的身上,有这天大的干系。”
“我……”
“若你查出此案真与太子有关,你要如何选择?你是否布真相于众?”祁尚卿终于问出了他要问的。
薛元诏也终于明白了右令今日召见的目的。右令是要告诉自己:太子殿下,不能与丁案有关。
“阿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祁尚卿今日告诉他的,他始料未及。他被问得措手不及。
“你……”祁尚卿欲言又止。
“今日到此吧。”祁尚卿站起了身。
薛元诏只得跟着起身:“是。”
……
第三次从尚书台出来的薛元诏,心里再次翻江倒海。
祁尚卿这次告诉他的,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构害父亲入狱的,竟然是妤儿的父亲!自己的父亲,与妤儿的父亲,竟然是敌人!!
自己该如何面对妤儿?!
至于丁疏琰,他构害自己父亲,自己还要替他查出真相吗??
薛元诏一时心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