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不祥人

，噼里啪啦往下掉。

    “呜呜呜，爹爹，女儿想你了。”

    “女儿不要做你的珍宝，女儿不要你宠了，女儿再也不敢调皮了，你教的字女儿到现在都还记得……爹爹，你回来好吗……爹爹……”

    入了夜，姜草的眼睛就会莫名干涩涨痛，若再哭泣，便会更难受，仿佛有千只蚂蚁在啃咬。

    可她实在忍不住，她好想抱着爹爹大哭一场。

    待情绪平复后，姜草这才从兜里掏出干粮馍馍，摆在灵位前。

    她望了眼祠堂里其他的灵牌，也全都落了灰，有些甚至已经开裂……显然这个祠堂已经许久没人打理。

    想到这些人与自己爹爹一样，生前不被人待见，死了更是被遗弃，她便心有不忍，拿出帕子，一一给这些牌位擦拭。

    擦完后，重新跪回她爹爹灵位前，重重磕了一头。

    “爹爹，女儿决定了，今晚就出发，去寻找仙人，恕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常来看您了……”

    说着，又朝众灵位磕了一头：“晚辈姜草，请诸位先祖保佑，保佑我能早日找到仙人，得到治疗眼疾的方法，若能治好眼疾，我必会把秘方带回来，福泽姜家村后人，让诅咒远离我们姜家村。”

    也不知是她这两个响头磕得实在太重，还是这祠堂年久失修，磕完后，祠堂的房梁居然震动了一下。

    姜草下意识抬头。

    “哎。”她吃痛出声，额头被某样东西砸中。

    准确来说，是两样东西砸中了她的额头。

    姜草伸手一摸，果然额头上有两条浅浅的血痕。

    还好伤口不深，只渗出一点鲜血，还不及她平日干活所受的伤的十分之一，便没有理会。

    反倒目光被房梁上掉下的两个东西所吸引。

    借助微弱的月光，姜草看清楚那应该是两颗石子。一黑一白，如龙眼大小，并不起眼。

    可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两颗石子的时候，莫名就产生一丝亲近感。

    奇怪了？她之前明明没见过这两颗石子，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

    而且房梁上怎么会莫名其妙掉下两颗石子呢？

    姜草抬头，这才发现梁上居然有一个浮雕。

    这浮雕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若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透过厚重的灰尘，勉强能看出这是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

    看着浮雕空洞洞的眼睛，想来这一黑一白的两颗石子，应该是这青年的一对眼睛。

    姜草想把这眼睛安放回去，可那浮雕实在太高了，她够不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把这两颗石子握在手里的时候，那股亲切感就更强烈了。

    仿佛这两颗石子不肯离开她一样……

    姜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这两颗石子放进包裹里。

    时间已不早，她得赶快离开，若让婶婶知道她在这儿，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而且她也肯定逃不成。

    临走前，姜草再次对着爹爹的排位磕了一个头。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那座屹立在祠堂拱梁上不知多少年的浮雕，突然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而那两颗躺在姜草包裹里的黑白石子，正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粘在石子上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丝丝渗透到石头里。

    ……

    青阳镇是户县管辖内最偏远的城镇之一，这儿不产矿，也没有肥美的农田，还好附近有条峡谷可以横穿千仞山，因此青阳镇成了不少走马商贩的落脚点，尚算富饶。

    姜草紧赶慢赶，终于在晌午前赶到了青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