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顿悟

上纸鹤。

    纸鹤悠悠然升空，姜草望向谷口，姜阿牛挤在人群中看向她。

    姜阿牛没有灵根，无法点亮石盘，自然也就不能进入药谷。

    不过姜草并不担心他，想来凭借他一身蛮力，加入飞鹰寨是不成问题的。

    而自姜草点亮石盘后，姜阿牛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复杂。

    一方面，姜草成为张仙师的弟子，也算是变相加入了飞鹰寨，如此一来，安全得到了保障，不用再担心陈府追查了。

    但另一方面，这张仙师是飞鹰寨的客卿长老，他的药谷是飞鹰的寨禁地之一，寻常弟子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入药谷的……那他以后要见姜草，岂不是难了……

    总而言之，姜阿牛是既为姜草感到高兴，又为她感到担忧，怕心她一个人在里面吃苦受累。

    不过能成为仙人的徒弟，也是一件大造化的事，姜阿牛没理由阻止。

    所以他握紧了拳头，朝姜草点点头，鼓励她好好跟着仙师学艺。

    姜草明白他的意思，坚定地点点头，回以微笑。

    纸鹤越飞越高，直到看不见姜阿牛的身影，姜草才收回视线。

    这是她第一次乘坐纸鹤，起初有些兴奋和好奇，但随着纸鹤的升空，心底的好奇被害怕所取代，脚微微有些发软，全靠双手死死抓着纸鹤边缘，才没有一屁股坐下去。

    反观上官舞，就淡定许多了。

    同样是立在纸鹤上，她双手都不用扶着，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站着，看起来飘飘欲仙，真让人羡慕……姜草这般想着。

    上官舞噗嗤一笑，“小师妹，其实你不用这么怕的，纸鹤上有防风阵法和平衡阵法，只要不是遭遇攻击，就不会颠簸，若你实在害怕，不要看脚下就行了。”

    “真的吗……？”姜草半信半疑地放开手。

    果真感觉纸鹤平稳多了，即便双手不扶，也不会晃荡。

    她渐渐放下心来，视线也不再局限于脚下，而是看向更远的地方。

    山川从脚下划过，一线天像巨蟒横卧在广阔的千仞山上，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农田屋舍……

    原来于空中俯瞰大地，是这般的壮阔美丽……而那些她以前以为很大很大的地方，例如青阳镇，如今看来，不过像小小的火柴盒。

    她在空中，看到了更多比青阳镇更大的城镇。

    原来这就是飞翔于空中的感觉……自由自在，瞬息千里。

    若她也有这样一只纸鹤，是不是可以来去自如呢……到时别说一个小小的陈府，便是陈金凤的亲舅舅出马，也困不住她……

    不，她需要的不只是纸鹤，她需要的是像仙人一样的力量。

    纸鹤终有一天会飞不起来，唯有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才能真正的来去自如，俯瞰天地。

    纸鹤颤动了一下，姜草的衣袂无风自动，她闭着眼，微风以她为中心，向四周鼓动。

    一直淡然的上官舞，此刻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她出身于某个没落的大士族，族中曾出过修士，留下了一些关于修真界的书籍。

    此情此景，像极了书中描述的顿悟……

    据说想要顿悟十分困难，有些人穷尽一生，也遇不到一次。

    而一旦进入顿悟，醒来必将获益良多……上官舞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姜草，最终垂下眼眸，收回了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