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瑾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有些多虑了,自然是放松了下来了。
傍晚。
圆月高挂天边,柠黄明亮,天空坦荡无垠,像丝绒般温润纯净。星斗闪烁,宛如女人的心事,举棋不定,无可琢磨。
姗儿拿起铜镜,举在自己的侧面,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那里面的样子。
她要是再长得美一点儿,陈季彦就会喜欢上她了吧,姗儿如是想着,人间最苦是相思,他陈公子、陈大人就一点都没感受到她是用如何的情意想着他吗?
姗儿把梳妆阁上的一朵绢花随手配在鬓边,左瞅右看,忽然嘴里哼了一声,抬手揪下花,不高兴地扔在地上。
女为悦己者容,可是,人家领情吗?那人心里难道只有那个叫汤圆的吗?
推开门,立在院中央,踯躅着想往外边去,但想起陈季彦曾有的冷淡态度,已鼓起勇气的姗儿又退缩了。
今天的陈季彦的态度自己不是没有看见,这样的陈季彦,自己为什么就放不下呢?
不多时候,姗儿的母亲走了进来。又要干什么?姗儿十分不奈地来到父母房内,嘟着嘴,脸上没一点表情。
倒是她母亲脸上笑意点点,她父亲也显得很高兴,朝她摆手道:“女儿,王家来信了,明天王大生亲自套车来接你。”
“行了闺女,这回你脸上也有光了,明天就痛痛快快跟男人回去吧,就别使小性子啦。”
姗儿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那个姓王的,他不来找她干什么,他不已经把她休了吗?他总以为她心里只惦记着陈季彦。
想到这,姗儿忽地怔住,难道不是吗,难道人家怀疑得没有道理吗,她心里可不是一直想着陈季彦嘛。
早也想,晚也想,跟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也想……姗儿不觉面有愧色地略低下头,妇道本分她如何不知,只是情难自禁吧。
姗儿重踱回院中央,月亮还是那么快活的照亮着,刚才的想法让她心下放宽不少,已跟那姓王的,就跟他回去吧,嫁谁随谁,这是她的命。
可是,好像总还有点什么在牵绊着她的心思,望着那月儿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脚步竟已来到了门口。
一个声音说不要去,另一个声音则说,去吧,想去就去一下,不然她会后悔的。
她的手已推在门栓上,但她的脚还没有动。她明白她还需要些理由甚至是借口,让她迈出这一步。
姗儿再去望那月儿,似那里有她可以祈求的佛仙,是,她只是要去告个别,跟陈季彦说一声,她要回去了,跟王大生一起回去,并不是要去纠缠他,这样他总是会满意吧?
不会觉得厌倦讨厌她了吧。姗儿为自己的想法欣喜不已,她回屋带上鬓花,飞快地跨出家门。
姗儿并不知道陈季彦此时的情形,但在她的执念里,陈季彦会在,会在她认为的地方等她到来。
姗儿顾不得脚下泥泞,她一路几乎奔跑起来,任裙摆在脚下飞舞,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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