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鱼儿眯着眼睛,此时已经极为虚弱,“我、我是白梅村上的,救救我。”
“打搅我们少主抚琴,该死!”
朔风举剑,朝着钱鱼儿刺去,钱鱼儿尖叫一声本能抬臂遮挡。
萧慎衍顺目看去本想提醒朔风不要伤人,却被挂在钱鱼儿腕间的一抹嫣红吸引。
“慢!”他低呵一声。
朔风动作止住,回头去看自家主子。
萧慎衍,道:“带过来。”
朔风不解,却仍旧照办,便拽着钱鱼儿的衣领一提,足下又是轻点上了画舫。
侍卫不知从哪里已经找来块厚布垫在了船板上,钱鱼儿被放在上面。
这并不是这些人好心,而是……怕她弄污了船,对少主不好交代。
萧慎衍缓慢起身,长袖随着他的动作轻甩,踱步到钱鱼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深邃的如同古井,有灿烂的如同夏夜,叫钱鱼儿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只知道心此时停止了跳动。
萧慎衍拧了拧眉头,不喜她这打量的眼神,转身从朔风腰间拔出剑来,指向钱鱼儿。
钱鱼儿认命的闭上了眼,死在这里,也好过死在无人知道的污秽之地了。
然那萧慎衍却只是提剑挑起挂在钱鱼儿腕间的一抹红绳,拿在了手里,朝她问:“这……是你的?”
钱鱼儿一怔,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刚想开口,却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主子,这……”
“带回去。”萧慎衍捻着手里的红绳,目光微缩。
画舫掉转头,顺着水流继续往下游行去。
-
叶家。
李秀兰回了屋。
周一竹和冯氏坐在堂心,脸色不是很好看。
换谁谁能好看呢?
这自家闺女嫁过来一年半,公公就出征战死了,现在刚生了孩子,婆家又惹了人命,这月子还有办法做么?
李秀兰歉意道:“见笑了,我们家最近就是不怎么太平,你们稍坐,我去准备晚饭。”
冯氏挪了挪唇角,“那个,亲家啊,别忙活了,有点事儿,我想找你商议一下。”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李秀兰也差不多知道了。
“恩,您说。”李秀兰整了整衣裳,在她对面坐下。
“这个……本来啊,按照规矩,我们该等春梅做完月子再接她和庆哥回家住,但是现在……叶家也挺忙乱的,要打理茶园子又要顾着叶青的亲事,现在还……所以啊,我和春梅爹商议着,今儿就把孩子接回去住。”
冯氏说完,又想一处,补了句,“放心,我让她爹去租顶轿子,决不让春梅受风。”
李秀兰点了点头。
这娘家父母关心自己女儿合情合理,换做后世她早该答应了。
可是?……这是古代。
在古代,处处都是礼节,活着就靠一份脸面,这要是哪里做的有伤风化,那得一辈子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尤其要是和谁家闹了些矛盾啊,别人就会把这些搬出来,卸你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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