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白梅村妇,见到本官,还不下跪!”县丞大老爷板着精瘦的脸,惊堂木一拍,衙役跟着一阵‘威武’。
只在电视上见到过这样阵仗的李秀兰被唬得一惊。
妈耶,用得着吼这么大声么?耳朵都要震得聋了。
身为现代人的李秀兰,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还从未跪过别的人,但是此时却不得不跪了。
“民妇李秀兰,拜见大人。”
“大胆李秀兰,有人告你,仗着为国捐躯的亡夫,在白梅村里横行霸道,逼着良家女给你儿子做妾,你这行为和逼良为娼有什么不同?”
“你可知罪?”大人一声呵斥,端的是威武庄严。
李秀兰连忙叩首:“知、知,民妇有罪。”
“……”
原本想着要兜兜转转的来上几圈,没想到李秀兰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认了。
是啊,李秀兰昨晚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推手。
目的就是把她往死里整,现在她的罪名,最多也就是个‘逼良为妾’,赔点钱说不准就了事了,要是一直不从,再争执一下,说不准弄个‘抗命不从’什么的。
所以,干脆直接认了好了,反正宗政钰应该快来了吧。
李秀兰这一连串反常规,倒是叫县丞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你、这……”县丞大人朝着师爷看了看,摸了摸胡须,小声道:“这该怎么判呐?”
师爷眼咕噜一转,“那就……说,她家园子往年少税吧。”
近两年来,战事吃紧,税务增重,所以对偷税漏税的事情查的非常的严,三贯钱者补足欠额,入狱一年。三贯以上十贯钱以下者补足欠额,入狱五年。十贯钱以上三十贯钱以下者补足欠额,入狱十年。三十贯以上者杀无赦。
县丞大人会意,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
“‘逼良为妾’此乃罪一,经人举报你还有‘偷税漏税’乃罪二,你可认罪?”
李秀兰此时却不再低头做小。
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认啊?她抬起头,问:“大人,不知是何人举报?举报的细则民妇家园子何年少了多少税啊?既是举报,应当也有检举信,为何当堂大人不呈上于民妇对峙呢?”
总算是捋到套路上来了。
接下来的路数,县丞大人信手拈来,细狭的眼眸狠厉一眯,又是一声‘呔,你可是不愿认罪?来人,先打五十大板,看她还能不能嘴硬!”
话毕,县丞丢了一个执法签。
两名五大三粗的衙役压着木板子就朝着李秀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屈打成招?”
李秀兰终是慌了,脑子里千回百转的,平时主意再多,在这无法讲道理的地方,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得喊着:“你们不得无礼,我乃朝廷贡茶园金缕园的入门先生,明年我是要携我园子里的贡茶殿试的,我若今儿挨了你们的五十板子,落了残疾,有失殿仪,你们怕是担不起。”
李秀兰不是喜欢搬后台的人,但到了这种程度已是没了法子。
却不想,县丞面上,竟无半点慌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