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到了。
不过子时,扈阔的医馆便忙碌起来,屋子里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全部都是冰块和着的冰水,还泡着许多寒性的草药,这是以防不时之需的。
待叶青吃下解药,热毒袭上来,难以忍受的时候,便可以泡在里面,解热。
时辰快到了。
扈阔婆娘还是很担心,拉着叶青的手:“闺女,你别怕,要是痛的厉害,你就喊出来,你师父不能进去,我进去看着你,你别怕,你是我儿媳妇,我就跟你亲娘是一样的啊。”
“千万别害怕。”
叶青瞧着师娘担心自己的样子,想起李秀兰来,扑进她的怀里,抱住了她:“师娘,您放心,我不怕痛,只要能活着,我不怕痛的,您不是说过了么?万事活着最大。”
万事活着最大。
这是扈阔婆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许是她儿子的意外,在她心中扎根了,虽然已经忘记她的儿子死了,但这句话却没网。
她有时候疯疯傻傻,但是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她才是最清醒的一个人。
“恩,好,师娘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扈阔婆娘抹了一把眼泪。
扈阔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好了,哭哭啼啼的,徒儿只是解毒,你这幅样子,倒像是送死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眼瞅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叶青忙打着圆场:“好了,别吵了,师父、师娘,我要吃解药了,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扈阔夫妻这才点着头,出去了,但是并未走远,就守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动静。
叶青瞧着桌上的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端起来,拧着眉,秉着气全喝了。
她不怕痛,她只怕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就死了。
药效来的极快,腹部一阵火烧的疼,由内而外的传来,先是一盏茶的时间疼一下,疼的感觉并没有强烈,叶青坐在椅子里,尚可忍受。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间隔时间缩短,变成一盏茶的时间疼两次,疼的程度也变得更加强烈。
此时的叶青已经从椅子里滑落下来,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皱着眉头咬着唇,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发,滴落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火烧的痛意已经从肚子,传遍了五脏六腑,叶青疼的已经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但还是控制着自己,咬的唇角出血,也不让自己哼出一声来。
站在院子里的扈阔夫妻,忍不住急得走来走去。
君晔姗姗来迟,瞧着他们,忙阔步过去追问:“怎么了?十月姑娘已经开始解毒了么?”
“在里面呢,已经半个多时辰了。”扈阔不忍道。
君晔看向屋子,除了屋子里的灯亮着,没有半点动静。
“怎么听不见声响?”君晔问。
“忍着呢,这丫头忍性太大了,服下这种解药的,怕是连成年男子都忍受不了啊,她硬是到现在坑都没坑一声。”扈阔拍着腿,一个活了半辈子的男人,此时竟眼圈都红了。
扈阔婆娘早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哭了起来。
君晔抬靴就要进去,被扈阔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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