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不去注意到那些因踩踏、因推搡而受伤流血的流民,这种感觉会更加美妙。
一路通畅,花宿街很快出现在四人的眼前。
两旁的大门紧紧关着,亮丽的灯牌在白天显得暗淡无光,行人寥寥,大部分都是从房子里打着哈欠刚刚出来。风打着旋儿,卷起路上的碎屑和灰尘,一个清洁工正慢吞吞地从远处一路扫来。
没有了夜晚的纸醉金迷,在白天,这里也只是一条寻常的破败街道罢了。
“从哪开始?”格雷尔问。
黑衣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好像是随意点了一间屋子,说道:
“敲门。”
莱纳走上前,用皮靴狠狠地踢了几下大门,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粗犷男声:
“干嘛?不营业!”
“查账的,给你三十秒,不然我就踹门了!”
“等......等一下,马上来了。”
明明有终端可以联系,却偏偏用了这么原始的叫门方式.....格雷尔在心里憋着笑,旁边的黑衣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不到二十秒,里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大门打开,一个留着弯弯小胡子的矮小男人走了出来。
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谄媚地笑了笑:
“抽查啊......”
没有理会,黑衣人摘下帽子,向里面走去。
格雷尔这才发现他的后脑勺连接着一台无声运作的机器,数十根电线从机器里钻出,没入了头皮之下,看上去十分地惊悚。
外接智脑,格雷尔在《人体改造的利与弊》中看到过这种改造方式,但由于大脑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很少人会选择这种方式即使能提高好几倍的大脑运作效率。
一楼看上去是个酒吧的设计,黑衣人径直走到吧台,伸出手腕,一捆电线从他手腕处探出,连上了吧台后的大型终端。
墨镜上绿色数据流闪动,仅仅过了十秒,男人将手抽出,沉默地走出吧台。
没有询问,格雷尔默默地跟上了他,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出口是一帘粉帐,上面还挂着粉色的爱心灯牌。
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在门口迎接了他们,带领他们向前走去。
二楼基本由走廊和房间组成,一路走到尽头,那里的房间里放着一个十分老旧的大型终端,黑衣人如法炮制连接上了终端,但这次却皱起了眉,严肃地说道:
“账被做过。”
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格雷尔还是作出一副凶悍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盯着妇女。
拿出块手帕擦了擦汗,妇女紧张地回道:
“之前购买物资的时候,忘记录入了,记录是后面补的。”
“什么物资。”
“就是......姑娘们做生意的东西......”妇女扭扭捏捏地说道,“这东西锈城区存量不多,要经常去霍普区采购,次数太多有错漏也是难免的。”
“下次最好上点心,”黑衣人语气柔和了点,“其他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在妇女的道谢声中,两人又上了三楼。
令格雷尔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是个澡堂,原来从一楼到三楼是一条龙服务,这让他都有点佩服连锁酒吧的生意头脑了。
穿过热气腾腾的池子,黑衣人再次检查了终端,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一个好的开始。格雷尔暗想。
四人就这样离开了房屋,前往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