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榷场只有一个,就是当时刘虞担任幽州刺史之时,在渔阳设立的,这里是鲜卑、乌桓和汉人的相交之地,也是幽州唯一开放的边境,所以平日里来渔阳榷场的人很多,基本上所有的交易全部都是在榷场中完成。
榷场不光给幽州带来了不少的利润,也给各部都带来了好处,他们从这里买到他们需要的瓷器,美酒,丝绸,甚至是女人,所以尽管榷场在幽州境内,不管是乌桓还是鲜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下这个榷场,毕竟这榷场是关系到草原上的一大生计。但是今日一早,竟然渔阳的州府贴出了告示,要关闭榷场,这让榷场中各部前来交易的商人顿时感到异常的莫名。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关闭榷场?”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说道,要不是他身上穿着满是绫罗绸缎,众人还以为他是一个武夫,而不是一个商人,负责在榷场贴布告的一个小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看你就是鲜卑人吧,难道你不知道前几天你们鲜卑宇文部落攻打我居庸关一事?”“嗯?”那个满脸胡须的鲜卑商人一下子脸上有些难堪,其他的一些商人有不少是鲜卑人的,高声说道:“宇文部攻打居庸关,又不关我们的事情,最后不也是居庸关没有什么事情吗?为何还要关闭榷场1
“哼,你们说的倒是轻巧,这宇文氏被我主公给击败了,如今两万军队全军覆灭,你们单于檀石槐难道不会报复吗?所以我们榷场如今危险重重,今日是最后一天了1那小吏瞪了那些鲜卑商人一眼,便不再理会这些人,大步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只留下那些面面相觑的鲜卑商人。
原本人群中一些乌桓商人和其他部落的商人都在当着看客,想看看鲜卑人跟汉人闹去,但是如今一听,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事是因为鲜卑人引起的,他们就不干了,这榷场一关,那么这乌桓人可就断了生路了,他们再也买不到中原的必要物质了,那无疑是对他们的一个重大的打击,这些商人基本上都是草原各部家中的代表,他们身后都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他们都知道榷场的重要性,如今却因为鲜卑人破坏了,尽管他们认为这有些不可理喻,毕竟他们乌桓人也攻打过幽州,但是当时也没有关闭榷场,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鲜卑人,如今汉人把榷场给关闭了。
“哦?原来是你们这些鲜卑狗造成的,你们真是该死1其中不知道是哪一个乌桓商人率先发了难,大声嚷叫道,他这一嚷,其他的乌桓商人也高声吼叫道:“你们这些鲜卑狗干的好事,如今榷场被关,以后我们到哪里去进行交易1“一声声的鲜卑狗,让鲜卑人彻底激怒了,他们原本受了那小吏的一顿气,如今又被一直有仇的乌桓人骂,他们哪里受的了。
其中刚才那个满脸胡须的鲜卑商人大吼道:“哼,怨我们鲜卑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乌桓狗做的,你们乌桓塌顿为了除掉丘力居,竟然勾结公孙瓒,想要杀人家刘霖,没有想到在右北平被灭了五千人,就连那赫连琼都死在那里,说不定是人家刘霖痛恨你们塌顿,才将这榷场关闭的!你们才是罪魁祸首1
这满脸胡须的鲜卑商人一出口,其他人也跟着高声吼叫起来,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吵闹出来,什么步度根要杀和连?塌顿觊觎王位,丘力居早就要杀塌顿,甚至连塌顿睡了丘力居的女人这些事都说了出来!
这些吵闹当然最后引发了大的混乱,不少人动了手,其中几个鲜卑人还让人在混乱中给杀了,要不是最后榷场的军队出来维持秩序,这事肯定会越闹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有不少的商人参与到斗殴,但是还是有人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冷眼看了这一切,这个人是一个乌桓的少年,穿戴极为讲究,是典型的乌桓贵族打扮,他一直等到榷场维持秩序的军士前来才离开,走到一个背角的地方,他回头对身边一个护卫冷冷的说道:“你去查一查这赫连琼这事是不是真的1那护卫神色一紧行礼道:“是,王子1
他的这一切当然都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等到这群人消失,从一个房中走出来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那女子身边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护卫着,显示出这个女子的身份不同,她神色淡然,眼角露出一丝冷意,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身边的一个大汉说道:“辛苦你了1那大汉赶紧一抱拳道:“这是属下的职责1如果有心人细看的话,此大汉跟刚才那个满脸胡须的鲜卑商人有些像,只不过这大汉没有胡须而已!那女子一摆手道:“回去以后,领十两黄金1“诺1那大汉满是欣喜。
这女子看了一眼榷场,便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马车,在众护卫的拱卫下缓缓的离开了此地,这女子正是刘霖的军情处墨玉。墨玉坐在马车上,翻看近日的情报,回想刚才所有的事情,眼睛中迸射一丝恨意,“鱼饵已经下了,不知道你是否上钩否?”
在草原一处巨大的部落中,丘力居正坐在主座上,听着属下的报告,“你是说渔阳榷场关闭,是因为塌顿?”丘力居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浑身散发出杀气,吓得汇报的商人不敢动弹,站在一旁的一个少年这时向丘力居行礼道:“父亲,其实当时我也在场1“什么?你到了渔阳!你可知道你的身份1丘力居厉声说道,那少年正是在鲜卑人和乌桓人发生争斗冷眼旁观的人,此人正是丘力居的儿子楼班。
楼班见丘力居生气,他赶紧跪下道:“儿子没有听父亲的话跑了出去该罚,但是儿子却知道了一件天大的事情1“什么事情?”丘力居赶紧问道,楼班便看了一眼那个商人,那商人会意立即退了下去,楼班这才将知道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了丘力居,丘力居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恐怕儿子说的这件事是真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