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工作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活着。”
他的话很轻,说出来一点波澜都没有,黎歌耳边全是树叶的沙沙声,并没有听出那句话,就问:“傅总,你说什么?”
她想靠前听一下,却被脚下的藤蔓绊住了,脑袋要砸到傅司言背上时。
傅司言仿佛早有察觉,快一步转身,手稳稳扶着她。
“黎小姐,这路不好走。”傅司言有点无奈,有时候他觉得这女人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她太蠢,走个路都走不好。
男人的手转为抓住她的手腕,一边砍两边的枝丫,一边前进。
黎歌看着被他抓着的手腕,心突突跳两下,耳尖泛红。
约莫十分钟后,两人终于走了出去,看到包围式的建筑群,古朴却十分牢固,周边种着各种蔬菜,很有生活气息。
“等等。”黎歌喊住傅司言,然后从地上抓了两把泥土,抹在脸上,手臂上,又给他给抹上,傅司言眉头紧拧。
黎歌道:“我们就这样进去也不好,就扮成迷路的。”
“”
“傅总,有人来了。”见有人扛着锄头出来,似乎要去农作,她给傅司言撂下一句“见机行事”,小心匍匐在地上,装晕。
“”
见男人朝着这边走来,傅司言赶紧蹲下去,把黎歌抱起来,女人满脸的泥,逃难似的,他眼底闪过浅浅笑意。
这女人,又让他长回见识了。
很快,男人就跑上来了,他本来很警惕,看到傅司言还有黎歌的狼狈模样,戒备就放下来了,叽叽哇哇不知道说了什么。
傅司言听不懂,但见男人手指向村庄,就点点头,轻松把黎歌往怀里一抱,跟着男人进了村,又进了一间屋里。
不大一会,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水。
碗里的水清澈见底,像甘泉。
傅司言接过碗,假装自己很渴先喝了几口,确定没事后,才喂给黎歌。
黎歌张开嘴顺着喝了两口,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天哪,原来我们没死吗?”黎歌欣喜道,泪花都出来了,扑到傅司言怀里。
“”傅司言眉心跳了跳。
何止褚师娇会演戏,他觉得这女人演戏也挺厉害的。
黎歌也没抱过久,很快就从傅司言怀里出来,她擦擦眼泪,像才看到女人,好奇的用乌克伯语问:“请问,这是哪里?”
“你,你竟然会我们的语言?”女人很震惊地看着黎歌,也有些激动,“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个村子会这种语言了。”
因为乌克伯语这门语言快绝迹了,而他们因为听不懂外面人说的语言,一直靠打猎生存。
黎歌道:“我爷爷教我的,他说北边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不管去哪,都不会忘记故乡的,可惜爷爷走的早。”
“愿主保佑你。”女人把傅司言挤到一边,拉着黎歌的手,像一个老母亲在看自己女儿,“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黎歌点点头,泫然欲泣:“我父亲嫌弃萨哈穷,还是个哑巴,要把我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可我跟萨哈是真心相爱的,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女人看了傅司言一眼,问黎歌:“萨哈就是他?你们是夫妻?”
“嗯,你也看到他了,他很疼我的,我跟他私奔了。没想到我父亲恼羞成怒,处处打压我们的生意。我们在利马尔呆不下去,就带着货物来这里,想把货物卖了,好让孩子过的好点,谁知道中途迷路了,货车也丢了。”
“那你的孩子呢?”
“才怀不久。”黎歌摸着腹部,表情越发可怜:“我父亲怨我没关系,可这是我跟萨哈的孩子,我想把它好好养大。”
一番话说的女人都动容了,直接把黎歌拉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孩子你真是太可怜了。我也是个母亲,知道怀孕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