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
“我没事。”
祁云清心有余悸,要是那一棍打在她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知道苏槿会些拳脚功夫,但他不会冒这个险。
一点都不行!
他想呵斥她几句,但见她杏眸泛着水光,心蓦地就算了,那些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荷转头看向揉着胸口的李念,急忙掺扶道:“小念,你怎么样了?”
“阿姐,我没事。”李念冲她笑了笑。
蒋棋朝地啐了一口血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才一瘸一拐走到苏槿和祁云清面前,沉声道:“多谢。”
这份恩情,他一定会还。
瞧着他一身的伤痕,苏槿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最终冷声呵斥道:“钱财没了可以再赚,你命丢了就没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你想死请不要拖累了别人!”
他费尽心思想过好,如今怎么混成这个模样,她瞧不起他!
“槿儿……”李荷望了一眼苏槿,觉得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有几分伤人了。
却没有看见苏槿垂在两侧紧握的拳头。
下一秒,祁云清的大手握上了她的拳头,微微用力扳开了,两掌心相对。
他知道苏槿心里是担心蒋棋,才会多嘴呵斥,否则凭苏槿的性子,不在乎的人,是不会多说半句。
蒋棋身子蓦地僵硬了,她这种口气,像及了他姐的口气。
当年他上高中,正是开学的时候,他被一群混混拦住了,要他交出学费。
那钱是他姐没日没夜打了好几份赚来的学费,他虽然知道活着最重要,但也没肯交给他们,争执之中,被人用小刀捅了两下。
再次醒来他就在病床之上,他姐紧紧篡着他的手,哭得跟泪人一般。
后来被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要不是当时他受了伤,他姐就要打他了。
他眼眶渐渐红了,很快低下了头,心里突然有种委屈感,不知为何解释了一句,“家里最后的积蓄了。”
水光镜卖的银钱,连同上次苏槿给的看诊银钱,数额不少,但也抵不住蒋新建昂贵的药钱。
蒋新建的病是长期以往操劳导致身体亏空,就算他会做手术也无能为力,只能花银钱买补气血的药材,慢慢休养。
这次县试他托了秦中明才报上了,只看了一个多月的书,也没奢想考取功名,就当见识一下,了解一些情况。
这个朝代重文,他要想改善家里的条件,必定是要走上仕途。
他娘尽管不信他,但还是将家里紧剩的银钱都给了他上县城赶考。
银钱只有一两,不多,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救急钱。
他当然不肯放手,虽然事后可以报官,但这些人都是惯犯,等衙门抓到他们,银钱早就用光了。
衙门也不会因此判他们死刑,顶多打几下板子或者关一个月就放出来了。
苏槿神情恍惚了一下,脑海中回响起少年哽咽坚决的声音:是姐的苦汗钱,我不能给。
当时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对着他失控的吼道,钱没了,姐还可以再挣,你要是没了,姐怎么办?
是不是要姐跟着你一起死!
他望着她,终是有一丝恐慌的神情:姐,对不起。
他从懂事之后就不爱在她面前哭,那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