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嘴里还数着数。
主屋木门紧闭,圆子趴在门口,眼皮耷了下来。
听完了蒋棋的话,苏槿沉默了许久,嗓子有些沙哑,“后来你怎样了?”说话间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微微颤抖,暴露了此刻的心绪。
杀姐入狱,遭人唾弃,家业被封,甚至莫名被安上了强奸之罪。
“我没事。”少年简短的三个字似乎包含着复杂的辛酸。
入狱那几年,最难的不是被人欺凌、被狱警殴打,而是黑夜梦中出现的那张笑脸,以及那声虚无缥缈的小棋。
少年眼眶渐渐泛红,泛着泪光,苏槿心抽痛了一下,眼眶也跟着渐渐模糊。
没多时,她终是没忍住,一把抱住少年的脖子,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一想到之前她对他的态度,她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
她才是.....
蒋棋哽咽的摇了摇头,“姐,不是你,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天知道她倒在血泊之中没了生息,他有多绝望。
屋子里传来哭泣声,引得众人围了过来,祁云清抿了抿唇,寻了个借口支开了他们。
......
良久之后,木门打开了。
苏槿入眼便是那抹欣长的身影,他狭长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担心,她冲他笑了一下,许是哭了,瞧着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模样。
祁云清唇抿了抿,上前搂着她的腰,什么都没问。
紧跟着出来的蒋棋看了他一眼,真挚道:“谢谢。”
谢的是什么,祁云清心里自然明白,微摇了摇头,“不用,槿儿是我妻子,我自然会待她好。”
闻言,蒋棋也没再说什么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视线落在了苏槿身上,眼神流露出几分不舍,“姐,我走了。”
他倒是想跟着苏槿生活,可是他还有原身的责任。
苏槿心里也清楚,并没有出声挽留,回屋拿了一个钱袋子塞给他,嘱咐道:“照顾好自己。”
“姐,不用,我有银钱。”蒋棋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了。
他不能时时都依靠她,这一辈子他要自己强大,护她一世平安喜乐。
见他坚持,苏槿手顿了一下,才收回了手,“我送你去村口。”
“好。”蒋棋温笑道。
......
等蒋棋坐上周家驴,苏槿付了铜钱,转头盯着他,唇张了又合,最后说了几个字,“得闲了我来看你。”
“好,姐……”
蒋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祁云清,“姐夫,你们回去吧。”
直到周家的驴车走了很远,苏槿才收回了视线,神情有几分落寂。
“我带你去个地方。”
祁云清瞥了一眼,伸手揽着她的肩头,温声道。
闻言,苏槿抬头看向他,“去哪?”
祁云清笑了笑并未回话。
两人一狗朝着村子的南面而行,柔柔的暖阳撒下来,平添了许些温情。
大概走了将近两刻钟,两人穿进一片树林,脚踩在枯烂的树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前面的圆子撒着脚丫子一蹦一跳,许是地方不平,栽了个跟头,身子滚了一圈泥。
它起身后黑亮的眸子望着两人,随后对着地面“嗷嗷”的嚎叫,似乎在控诉。